殿下,男人不能当老婆(149)

“等等。”谢柏峥不太理解道:“这不是一碗很普通的粥吗?”

霍靖川见他这表情,觉得甚是有趣。他道:“燕窝又不什么贵重,你昨日叫他们拿来煮蛋的茶叶才难得,整个大庸每年才只能得一两斤。”

谢柏峥:“……”

也没人告诉他啊。

谢柏峥诚心诚意地问:“那祝公公为何不提醒我?”

“你高兴就好了。”霍靖川笑道:“祝禧又不是顾子俨那个没眼色的东西,他还没见到你就从王府的库房搬十辆马车的礼送来,你没看见礼单么?其中还有一件三尺高的三彩骆驼摆件,是几年前南疆军统帅献给父皇的寿礼。”

谢柏峥震惊的眼神中,霍靖川轻飘飘地补充:“那是我皇兄的内库中,都没有的好东西。所以,一斤茶叶又算得了什么?”

谢柏峥:“……”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祝禧是母后替我挑的,打小就比寻常内侍机灵。”霍靖川风流倜傥地一伸手,从指缝中十指紧扣,“他早就看出来了。”

“别说是半斤茶叶,就是你要在庆王府的库房放炮仗玩,他都能替你点火。”

谢柏峥脸上风云变幻:“我为何要在你家库房放炮仗?”

霍靖川:“……”

他只是打个比方。

……

歙县历来都是钟灵毓秀之地,盛产读书人的地方,自然也盛产笔墨纸砚。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当然不能只买砚台。

两人总归不着急,便从街头慢慢逛到巷尾。

霍靖川买了一大堆新鲜玩意,说是要带回京城送礼。谢柏峥问他:“送给你的母后和皇兄么?”

霍靖川笑了笑,逗他:“咱们这一趟回去,皇兄必有赏赐。我送了礼,他只有回更多。今后王府又不止我一个人,实在不得不精打细算。”

谢柏峥没法参与“关于如何薅皇帝亲哥的羊毛养家”这种话题的经验交流,因为他实在没有这种经验。

霍靖川说着又拿起一对仙鹤纹白玉佩,仔细看过之后又觉得不满意,颇有些遗憾的样子说:“本想着买来送你做个信物,可这玉不够好。白玉还是太普通,回京城再寻一对红玉的。”

实不相瞒,红玉是不是太高调了。

……

直到夕阳西下,两个人就在路边的小摊上吃面。味道虽然一般,浇头也有一些油腻,但是偶尔尝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吃过晚餐,两人又靠在客栈的栏杆上看夜市。看路过嬉闹的孩童,看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看街头卖艺的表演打铁花。

在这个祥和的气氛中,霍靖川冷不丁地问:“你似乎格外中意街边小摊,不喜欢在酒楼吃饭?”

谢柏峥一愣,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

霍靖川追问:“是因为望月楼么?”

谢柏峥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看出来了。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些什么掩盖过去,又觉得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没必要再掩饰。

谢柏峥承认地点点头。

霍靖川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心痛地看着他。好一会,谢柏峥才听到他说:“那天的事不是你的错。”

“你不必把这件事归咎于己身。”霍靖川认真地同他说:“这不是一个‘伯仁因我而死’的故事,你不是伯仁,反而差一点我就失去你了。”

“曹随之是个疯子,他连自己都炸,任何人都无法预判疯子的行径。”

谢柏峥听他说完,沉默许久,似乎那一场爆炸的阴影还没有全然散去。良久,他才在霍靖川怀里“嗯”了一声。

夜色渐深。

两人却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直到祝公公差人抬进来一个巨大的浴桶要给他们沐浴用,谢柏峥这才瞠目结舌地慌忙从房中离开。

霍靖川无奈何地看着人离开。

祝禧公公甚至还追出去几步,又茫然地回来:“王爷,谢郎君怎么跑了?”

霍靖川大怒:“……”

看来有些人太机灵过头也不行。

谢柏峥回房间叫了客栈的小二送水,趴在浴桶里想霍靖川那番话。他知道是对的,但仍旧会控制不住地想——

为什么那些人会丧生,而他能活下来。

他疲惫地沉下身体,让浴桶地水彻底没过他。停留几息,他才像没事一样重新坐起来,沐浴结束,换上睡袍。

谢柏峥才从屏风后出来,便看见庆王殿下故技重施,从客栈的窗口跳了进来。一进门,就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房中的书生。

带着十二分的霸道和八分和谢柏峥相同的浴油花香说——

“我来劫色。”

刚出浴的书生一整团的香气,整个人都懒懒的,好像任人捏扁搓圆。带着一些鼻音说:“嗯。”

霍靖川笑:“不挣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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