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颊通红,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顾景然言辞刻薄:“我要你跪下,爬、过……来!”
既然这么喜欢让他跪,该尝尝让人下跪是多么折辱的一件事。
顾景然挠了把鼻子,美人下跪匍匐跪地爬行画面,思及场景血脉喷张。
姜恒脸色冷冽,疗伤丹药的效果不错,原本苍白的唇色有了血气,色调虽不艳丽却娇嫩,唇口中心那一点粉。
含眸看人,娇艳欲滴。
唯有一点不好,身子摇摇欲坠,姜恒站得艰难,旧疾未好新伤又添了几道,要是欺辱太狠,气昏过去是有可能。
姜恒道:“好,只要你能放了他。”
顾景然一只手提住了姜恒的胳膊,不是良心发现,而且顿感无趣。
为了几个不值当的人就能轻易下跪,对他从没有这么好过。
顾景然道:“开个玩笑,柳清与我的交情,不过一点小事我放人便是,不过凡事可以可二不可三,两日后的宴会我要你同我一块去,宴会上,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心里小算盘打得响。虐人不如诛心,伤身不如伤心,他暗爽一把,眼中已经浮现姜恒被折辱得场面。
两天后必有一场好戏,没有观众可不行,这些人的作用在会在那段时间发挥到极致。
他师尊这人,一向把名声看的极重。
姜恒:“我知道了。”
顾景然以为姜恒会思考几秒,没想到丝毫不带犹豫,他唤来手底下尸鬼:“今天抓进地牢里那些人扔下山去,扔远点,别再让我看见,算了还是把人好好送回天宗。”
尸鬼自然听从吩咐,柳清扑棱太凶被吊在梁上,解开捆绑的绳子,直着滚下,周围没个范防护,他一头磕在地上,脑门上拱起一个大包,嘴里呜咽不清。
尸鬼一手抓紧柳清的后颈皮。
柳清嚎叫道:“呜……嗯……”
嘴里含了布条,说半天尸鬼无动于衷。
柳清嘴里呜呜咒骂的无非是“畜生,不得好死,快点放了小师叔”这类话。
当年真相柳清比谁都清楚,他胸口一口老血不吐不快,顾景然这个龟孙子。
身上魔器的武器还被顺走了,柳清咬碎牙,血泪往肚子里咽,顾景然必然不得好死!
宴会筹备好多天,顾景然宴请天宗掌门柳元,当然不光是天宗,其余各宗凡是修真界有名声的顾景然全都发了宴请帖。
他不担心,没人来,事实上没人敢不来,顾景然这两年修真界作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字帖里发了恐吓语。
不来,他亲自去请。
高台建筑,琼楼佳宴,貌美女娥穿着细纱裙,面貌施粉黛,细描眉眼额见正中贴暖红色花钿,外边描绘金彩,下身裙子似水蛇舞动。
她们大多姿态姣好,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玉瓷白碗里放着奇珍异果,熟透的琉璃果汁水饱满,一口下去软香烂甜。
前菜十四道,中间摆放小蝶,蘸料碗里放着蒜蓉香醋,另一碟是辣椒面。
登入高楼只觉得入了仙境,低头,楼下百花开放,争艳斗奇,来前还觉着是个是非之地,来后感官变了几番,谁能想到魔界之内,是这番景象。
天上仙宫莫过于此!
一穿着青色长衫中年男子拱手作揖道:“顾,顾……”
顾了半天没喊出个所以然,他们对顾景然统一称呼是魔头,到了别人领土可不能再这么喊,项上人头还是要的。
一小门小派宗主拍须溜马道:“顾尊者!早听闻您英勇事迹,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你果然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
顾景然笑道:“哦,听闻我什么英雄事迹你倒说来听听?”
几个月前天宗死了好么些弟子,魔头把人抓进了大牢里管着,元秋月长老失了手脚至今病榻上躺着,最值得一提就是那众人仰望的清光仙君,遭受魔头毒手,死了!
与其说英勇事迹,不如说是兴风作浪事迹。
小派掌门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您当日战立滔天,以一敌五统一魔界的丰功伟业,大家口口相传呢。”
顾景然在外名声不好,年幼稚童一听着他名儿吓得嚎啕大哭。
于众生,他是索人命的厉鬼,三头六臂刀枪不入,必要时刻且能一口一个小孩,吃得“咔吱”脆,不久前连他食人心肝脾肺肾的传闻也出来了。
魔修做什么有违人伦的事都正常。
他皮笑肉不笑,阴威威,他问道:“今天宴席还有谁未到?”
侍女手上请帖收了九张,今日上门拜访宾客,九大宗派的掌门都来了,除了天宗!
她跪地回话:“回主上,天宗柳掌门尚未到。”
顾景然道:“哦?”
他招招手,不在意道:“看来柳宗主路上有事情耽搁了,本来我还为他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要是来迟了可看不见礼物被拆开的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