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
林恩艰难地将舌头摆在正确的位置，他现在不仅看不清，连自己发出的声音都听不见，只能根据肌肉记忆发出往常轻易就能喊出的声音。
如果诸伏高明听得见他说话，就说明对方现在还清醒着，不受箱子里的东西影响。
若是诸伏高明受影响也被困在原地，那就只能赌下一个被动骰林恩的运气了。
“把罐装涂层材料喷在白布下面，自己不要直视那东西。”
“好。”
即使知道林恩现在听不见他说话，诸伏高明仍下意识回应对方，他拿起无字纯黑色外包装的罐装喷漆，隔着白布往里喷涂，眯着眼避免看得太清楚。
此时，诸伏高明也感觉到了些许的恶心，手心里握着的冰冷容器在某个瞬间像是活了过来，触感像是块蠕动的□□。
“滋——”
当林恩听见喷漆涂在玻璃上的声音时，他知道诸伏高明成功了。
很快，虚幻如潮水般退散。
林恩眨眼，视线重新聚焦，对上诸伏高明看向他的担忧视线，放下肩膀，轻笑道：“谢啦。”
诸伏高明情绪则要复杂的多，之前坚持了十五年的唯物主义观点，立志要做一名光荣警察的人可谓是一夕间被颠覆了三观。
他想好好询问林恩这东西的来源，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挣扎半天说出句，“它在市场上的流通不多吧。”
这种时候高明还在为他人着想吗？
林恩从未想过这点，无奈道：“不知道哦，官方应该有在注意和管控。”
就是不知道这次模组里的官方力度怎么样。
听上去对社会的危害有在合理管控中，诸伏高明松了口气，“……你现在找到它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
“唔，原计划是要带走它的。”
林恩缩水后，成年所拥有的研究所全都暂时化为了乌有，先不提这箱子带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出意外，就算搬到戴维斯的宅邸里，他也不方便大张旗鼓地研究。
更何况高明还在这，林恩不想将他牵扯进神秘学里。
“先放这吧，浅田警官他们也不会搜查到阁楼上。”
林恩说着，将钥匙揣进兜里，然后熟练地打断诸伏高明准备说的话，嘱咐道，“高明以后做事时，若是莫名产生和刚才一样的感受，无需考虑，直接离开。”
诸伏高明皱眉，“光凭意志无法抵抗吗？”
“只要接触未知的事物，理智的丧失无非多少罢了。”
林恩感慨道：“毕竟与更高纬度的存在相比，人类就是这么脆弱啊。”
“深入研究有死亡的风险吗？”诸伏高明将烫手的罐装喷漆放回箱子，用很轻的声音询问。
某真实身份为调查员的少年煞有其事地点头，“运气好也是可以在精神病院度过下半辈子的。”
“林恩既然清楚其中的危害，又为何要坚持研究它？”
诸伏高明趁机说出心底纠结的事，他还没来得及把劝林恩放弃的措辞说出，对方的回答比他所设想的所有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放心吧高明，我就算死了，也会以某种方式回来，继续追寻祂存在的可能。”
……
过了一下午妙手的失败，在林恩忍不住要举报kp时，概率总算站在了他这边。
「妙手鉴定结果：1d100=39/40（成功）」
林恩与诸伏高明分开后，取出顺走的东西，那是从箱子夹缝里找到的一张纯黑名片，正面印着一只烫金色的乌鸦，背面写着“乌丸集团”四字。
“乌丸集团？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见到它了，上次还是在宫野夫妇给戴维斯的信件里提到，说收到邀请并准备加入他们。”
林恩走在回去的路上，手伸进储存背包，本是想用自己的手机查寻乌丸集团的信息，却瞥见一旁格子里从贝尔摩得手里偷得的，海野平的手机。
“……我都忙忘记这茬了。”
手的方向一拐，林恩决定先查看海野平的手机。
储存背包是交由系统管理的，不限格数，能将物品的状态暂停在放入的那一刻，且屏蔽一切信号。
除了不能放入活物，储存背包堪称调查员的万能存放点。
用小技巧破解了海野平的手机密码，林恩直接点开邮箱，发现最近的联系人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酒名——龙舌兰。
龙舌兰发送的信件里，从头到尾都是资金与技术的诱惑，而海野平的回复也十分积极，两人谈的可谓是情投意合，颇有分相见恨晚的意味。
……算了，还是用狼狈为奸形容他们更好。
“龙舌兰这家伙言语间虽不懂技术，但他很懂技术的含金量啊。”
林恩看着组织代号成员对海野平输出的一大段专业术语，不是赞成就是肯定，讨论和疑惑是完全没有的，打钱的速度是按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