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嫌意识觉醒后+番外(15)

“许桑衡。”

我有些累了,将手抵在门板之上,“你这样,又有何意思呢?”

“你别忘了,是你夺走了我的父亲,夺走了我的身份和地位,就因为你,父王今岁都未再给我放压祟用的铜钱了。往年他待我虽也不亲厚,但每年…每年,他都会亲手将铜钱压在我的枕下,启祝我平安顺遂。就是因为你,因为你,他已经根本不在意我了。”

“妙妙…”

许桑衡嗓音愈哑,“对不起…我…我劝过父王…他…他…但是我给你备了,我是给你备了的!前日山匪犯事,我带人前去围剿,结果没有成功,反在山坳中被困了两日,夜间刚刚撤兵赶回来,家宴都未赶上,但我一直记得你的压祟铜钱…我给你备好了的…”

“我讨厌你,许桑衡。这不是压祟不压祟的问题,而是父王现在眼里已经没有我了…你还不懂吗…”

我笑了,声音却抖得厉害,“父王根本就不在意我这个野种了…我有时常想,为何你要活着,为何你不干脆死掉,你死了,我的身份说不定就不会被发现,我就还是父王唯一的儿子…”

“为何你不死…”

许桑衡啊许桑衡,为何当初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你可知前世我衣不蔽体地被人扇打耳光时的耻辱和无助…你可知我喝下那碗热药时的痛苦…我好热…热到喘不过气,我像条最肮脏最不堪的蛆虫在那榻间痉挛抽搐,我拼命地张开嘴,将嘴张得好大,只想要呼吸…可嘴里流出来的就只有腥臭的鲜血…好多好多的血…我的整张脸,大抵都被那血给染到面目全非了…可我当时想的却还是,若我死了他们是不是就会放过你了?

我直到死的前一刻,还在挂念你。

你欠我一条命,许桑衡。

你还不清的。

49、

第二日一早,我推开门,雪已积得有半膝深了。

房屋檐前则留下了两个深印,显是有人站了许久后留下的。

百吉跟我说,许桑衡在雪中站了整整一夜,直到他早起撒扫时才僵着身子离开,还特意留下了一封信给我。

我拆开信,一枚梨木制的绞丝嵌珠发簪掉落下来,这枚发簪外观低调,做工却很是精巧,确是我平常常用的形制,除此之外,里头还包裹了两枚过祟用的铜钱,用朱线串好了,静静夹在信纸当中。

信中字亦甚多,大抵是在讲许桑衡近来在军中的一应事务,以及对我的新岁恭祝。

我懒得细看,翻到最后,落款是桑衡,时间则已是元德三年。

光阴渺渺,年岁如梭。

原来我重生已经一年有逾了。

原来这么快,就到元德三年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离开燕王府的法子了。

第007章 不甘魂(七)

50、

果然,正月十五刚过,宫里的圣旨就送到了北燕。

圣上有令,北燕王许章驰剿匪不利,驭下无术,擢令其子入京,同皇子们一道读书,蒙授天恩教诲,评考通过后方可回到北燕,封为燕王世子,助其父剿匪戍边。

众人皆心知肚明,因这匪患为害,皇帝已早对北燕生疑了,这次,不过是借由读书的幌子,命北燕王送子入京为质,好牵制北燕势力罢了。

我的养父许章驰犯了愁,按理他送我入京倒也合情理,偏偏如今已查明我并非是他亲子,若我上京告御状,圣上一通追查下来,发现许桑衡才是北燕王亲子,那他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圣上正愁抓不到把柄治罪北燕,若当真如此,他和许桑衡父子,不,是整个许氏,怕是都难逃厄运。

所以,如何让我心甘情愿自愿入京,且保证向所有人隐瞒好自己的身世,便成了许章驰的心头大事。

51、

我是在圣旨下达后的第三天前去主院拜见养父的。

彼时,他在正厅之中,同许桑衡以及几个军中旧部相商此事,见我前来,明显心慌,示意众人缄口,将我从头至脚打量一番,才疑道,“你过来做什么?”

许章驰的语气并不算好。

因着依他对我的了解,我必是不肯入京的,我生性胆小怕事,又吃不得半点苦头,在王府娇生惯养地活了十几载,怎甘愿去那如海深宫作质,这是随时有可能会掉脑袋的。

前世,我得知养父要送我出去的消息后便哭闹不止,求养父开恩,不要将我送去上京。

养父同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开始斥我被许氏养育了这么多年,却分毫不懂为许氏分忧,活脱脱便是一个不懂报恩的白眼狼,还丢给我一柄匕首,叫我要么自戕,他便告知圣上,许氏之子身亡,已然无后,以此来保全许氏全族性命,要么就老老实实入京为质,为许家守好秘密,至死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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