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苏晚这身打扮和周围男人女人的回头率,苏聪笑容一垮,望着苏晚的背影,脸上都是不赞同的表情,苏聪快步上前,皱眉问道:“你每天都穿这么好看?生怕自己遇不到流氓骚扰吗?人家穿的白衬衣黑裤子多好看啊。”就你要穿裙子打扮地鲜花一样。
要不是她是他姐,他才懒得管呢,现在申市表面看起来治安不错,可随着回城青年增多,他能感觉到这几个月就没有年前安稳,苏晚的脸也太过标致。
苏晚停下脚步,面带着笑容,却猛地抬手狠狠地掐了他胳膊一下,“苏聪!路不宽,你管的倒是宽,你有点眼力劲吧!”
出于她的安全考虑,可以理解苏聪的话,她承认她柔弱,她吃过亏,尤其是被沈民瑞为了冯希薇扇巴掌成耳穿孔后,也立马去学了自由搏击,虽然是皮毛,但最起码有一些自保的技巧,也能给自己争取更多求救的时间。
但爱漂亮穿得好点就有错嘛?她没有衣着暴露,也在这个时代的条条框框里干干净净规规矩矩地穿衣服,这身裙子还是前两年的老款式,怎么就碍眼了,就该被流氓骚扰?
苏聪感受着来自苏晚的死亡凝视和胳膊上一阵钻心的痛,识趣地选择闭嘴。
第20章 第 20 章
苏晚买了一圈东西出来后, 将买好的东西提着准备去图书馆,自然没理跟在她屁股后头的苏聪。
确实路这么宽,他要去哪儿, 她也管不着,至于现在已经到上课时间, 这臭小子又逃课了关她什么事?
前世她要病死的时候可没见他管过自己, 她上辈子这辈子可没欠他什么!
快进入六月份啦,中午天也热地很,公园门口有冰棍卖, 苏晚买了根,一边吃着冰棍一边晃悠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苏晚自己是悠闲,不过苏聪却有些沉不住气,倒不是眼馋她手里的冰棍,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只是自己这样跟了半天,半点回应都没得到, 虽说两人从小就不是很亲近,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像她跟屁虫一样的相处方式, 但他想跟苏晚说点什么。
他回城后的这段时间也看了很多大戏, 像什么曾经举报亲生父母导致父母下放的, 见父母回来后上面还了房子,补发了这些年的工资, 又纠缠着要认回父母的……以前登报断绝关系的现在又登报恢复关系……还有什么,夫妻一方出事, 另一方立马离婚的, 改嫁后不幸福见前夫/前妻好好地回来了, 又想要死要活求复婚的。
每家每户都是鸡毛一地。
相比起来苏晚其实也没那么不可饶恕,而且他也不知道下放前她和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导致苏晚气冲冲地要断亲,还写了字据,爸一气之下也就签了字,不过好歹没登报纸上广而告之。
这东西应该也没啥用吧?
想到这,苏聪不由得跟上去和苏晚并排走,但是呢,问题来了,他究竟想跟苏晚说些什么呢?
下放这么久,除了父母,那边的人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他缺乏聊天这方面的经验,刚刚又很不愉快,看着苏晚脸上熬出的黑眼圈,想了半天才道:“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说你不要脸的,也不该说你穿的衣服花里胡哨的。”
苏晚这黑眼圈应该是为了挣钱,熬夜做头绳熬出来的,想来也是,回城的知青很多都过的艰难,更别说无家可归的苏晚了,肯定过得更辛苦。算了,家和万事兴,他还是低次头把苏晚哄回去见见父母,不管之后大家的矛盾能不能解决,至少让父母他们不用再担心地睡不着了。
苏晚听的一头雾水,脚步也在树荫下停了下来,她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人刚刚不还犟地很嘛,怎么突然软下来了。
莫名其妙!
苏聪眼睫轻垂,思虑良久,组织好语言后道:“我下放后,可惨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聪注意着苏晚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他不需要她表现得多么愧疚,但起码还是要心软一下吧,可此时苏晚露出的神情像是不解和头疼。
他继续道:“那地是大西北一个极其贫困又缺水的山村,戈壁滩上一眼望去都是光秃秃的,只有漫天石头和黄土的山,起风时飞沙走石,和江南水韵完全不同,一年到头能洗次澡都是奢侈,村里唯一的井水还是咸味的。”
“我和爸妈一开始到那儿很不适应,总是流鼻血,住的是牛棚,吃的也没必比牲口好多少,每天就和牛一起吃喝拉撒睡,很臭很臭。那里每年的八月到次年三月,都是天寒地冻的,最低温度有零下十几度,可我们只有一身破棉袄,还要在那根本就凿不动的地上开垦庄稼。有一次傍晚我去山上捡柴,还遇到了一头狼,如果不是爸点了火把来找我,我可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