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莫急,这样的事咱们暗中调查着,定会有结果的。”竹清说,太子妃的儿子只有一个,但是太子可不是,万一皇太孙有事,日后继承江山的,就换人了。
教太子妃如何不急?
“咱们细细想办法,抓出那个对皇太孙图谋不轨的人,只是不知那个人效忠谁?”竹清低声说道,是哪个想要谋朝篡位的王爷?还是一直蠢蠢欲动的外族人?
“太多了。”太子妃叹气,他们针对的如果不是太子,那麽范围就大了去了。
“你说我把罗嬷嬷叫过来问问她,她会与咱们说麽?”太子妃问,她现在着急忙慌,感觉脑子里裹进了一团面糊。
“太子妃,那罗嬷嬷若是想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您唤她来这儿?况且咱们要是让她来,少不得教皇后娘娘过问,岂不是打草惊蛇?”竹清安抚住太子妃,又说道:“现下最重要的是查出来是谁,然后禀告陛下,护住皇太孙才是。”
太子妃听了竹清的劝告,也明白是这麽一回事,她点点头,就着竹清的手喝了好几口凉茶,好不容易才找回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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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有人击鼓鸣冤,说文术县的县令草菅人命,不管县中庸医横行,导致百姓受苦受难。
陛下派了官员去查这件事,一查不得了,竟发现众多吃过庸医的药的百姓都是身形枯槁,神情疯疯癫癫,甚至有的还会对亲朋好友动手,嘴里喊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这事移交到了刑部,刑部尚书重视此事,连夜去查,结果教人大跌眼镜,他们往常从不在意的香儿果,居然会致人上瘾,而且一旦沾染,根本不可能舍弃,反而一天不吃都会发疯,进而把所有靠近的人当作敌人。
皇后趁机进言,“陛下,臣妾觉得香儿果从前不受重视,说不得有些物什里头也会混进这些果子,尤其是吃用的东西,这可得好好细查一番。”
如此一通下去,正正好查出交州知州贡进来的青颜玉里头有香儿果,除此之外,旁的果酒里也有。
顿时,陛下恼怒了,交州知州以及青州的一个县令被解押进京。
这还不止,在勤学殿的两个哥儿的用具里也发现了香儿果的粉末,这下子陛下震怒,发作了勤学殿内的太监们,连同殿中省分管这些的管事太监以及嬷嬷们都吃了一顿挂落。
钟公公没能顶上先前禄东公公的缺儿,这次宫中上下一清洗,空出来了许多位置,又教他得了机会。
这不,思来想去,他找上了竹清。
竹清伺候太子妃,但是到底不是太子妃管着后宫,所以从前钟公公也不会往这边使劲儿。可是竹清当了霜玉姑姑的干女儿,这个就不同了。
这宫里头凡是与霜玉姑姑认识的,哪个不带着她?凭着这一层干系,钟公公就带了厚礼来,想请竹清帮帮他。
“竹清姑娘你也知道,我虽然说是当个首领太监,但是那宫殿又不是住着得宠的主子,我这身份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想着趁此机会换一个地儿呆,那殿中省有几个好位子,我也是想努努力。”钟公公说,他亲自给竹清倒了茶水。
“钟公公管的是宫殿,对于殿中省也会麽?”竹清问,她倒是想到了,不若让钟公公搭上太子妃,教太子妃帮帮钟公公,往后在殿中省,她们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人。
别的不说,殿中省日日去勤政殿送东西,能接触到皇太孙的机会比她们多得多了。
竹清让钟公公稍等片刻,随后去与太子妃说了其中的利益关系,太子妃也觉得竹清说得在理,殿中省听命于陛下,往后就是听从太子的,可不归她管,她不若趁现在插一些人手进去?
如此,太子妃有了决定,过了十来日,钟公公就调入了殿中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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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后薨逝后,陛下的病也更加严重了,呕血的次数不少,甚至有一回在早朝上也忽的昏厥,满朝文武俱都惊慌失措,陪着上朝的太子以及皇太孙更甚,惊叫着喊太医。
陛下昏厥了好几日,连太医都隐晦地说道:“陛下忧思忧虑,底子愈发虚透,这般下去,再多的药也抵不住几天的。皇后娘娘还是要多劝一劝陛下,微臣开的药不敢过于猛烈,得搭配着平日里的静养才能有效果。”
皇后一脸忧愁,她拧着眉头坐在一边,听了太医的话,“本宫都知道了,待陛下醒了,本宫会规劝着点的,你们先下去开药。记得开一些温和的药物。”陛下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