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雍王,雍王妃就会想到今个皇后问她的问题。
“你是想本宫帮你这一次,还是以后都帮你?你觉得,雍王如此中庸,一副难堪大任的样子,也配让本宫站他麽?”
皇后其实并不反对上官氏帮她铲除掉刘之时,但是她试探了往后上官氏能不能站雍王,结果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
一个废物篓子,雍王妃在心里翻白眼儿,对雍王做出评价。涉及到权力的事,雍王与她之间的情爱就被她丢出去了。
有人与雍王说了今日王府发生的事儿,雍王第一个反应就是,“王妃,可是要请法师高僧回来做几场法事?王府近日太不平静了。”
同时,他略微怀疑地看向雍王妃,要说最有可能下手的,其实王妃也算一个,毕竟方侧妃比她先有孕,若是生下一个男孩,便是雍王府的长子。
即便不是嫡子,到底占了一个长字。
雍王妃看都没有看他,只淡淡地说道:“王爷,选秀已经开始了,过不了一个月新人就进王府了。现在让法师来,教旁人如何看?”
“再则,这是人为的,找出那个背后作乱的人,王府就平静了。”
雍王妃不指望雍王来查,他对于政事没甚麽敏感度,家来,处理后院的事,也不行。
“哪个敢在王府兴风作浪?”雍王气道,他刚从外边回来,就猝不及防看见了尸体,这会儿正是气在上头的时候。
“王爷不若先去歇息,这里有妾身就可以了。”
“本王与你一道。”雍王妃有着身孕都敢在这里,他一个男子,断然不肯差了的。
雍王妃却粲然一笑,“那不若王爷在此处,妾身先去歇一歇,刚从宫中家来,还真是有些累了。”
雍王一顿,似是察觉到雍王妃是故意的,又不太像,毕竟雍王妃是他的妻子,怎可能这般算计他?
“行,你去罢。”
如此,竹清扶着雍王妃回了正院,等脱了鞋子之后,雍王妃才说道:“且让他一个人等着罢!”
这样的事容易查但是费时间精力,她才不做那样的傻子呢。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雍王妃打着哈欠问竹清,“他还在那儿麽?”
竹清知道她问的是谁,憋笑回答道:“在的。王爷说不用用晚膳了,奴婢猜,应当是恶心得慌。”她算是明白了,雍王妃当真是一点都不喜欢雍王。
“竹清,暖春与绘夏她们如何了?”论起关心,雍王妃对她的贴身丫鬟们更胜一筹。
“俱都喝了安神汤睡了,奴婢与她们说好了,今夜奴婢守夜,王妃不必担心。”竹清说,暖春与绘夏可能是后劲儿上来了,吐得天昏地暗,喝了几碗安神汤,才白着脸睡过去。
“你倒是不同,比她们胆子大多了。”
竹清正替雍王妃挽发呢,忽的语气低落,声音也小了,“奴婢见过父母去了的模样,这辈子再也不会有那种害怕的感觉了,都习惯了。”
她可怜巴巴的,这就是年纪小的好处了,虽然资历不必其他三个大丫鬟,但是能装可怜。
果不其然,雍王妃眼里出现一抹怜惜,她想到头一回见竹清的时候,她还瘦瘦小小的,起初并不想要她,后边看她一张小脸倔强,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点了她留下。
或许这就是缘分罢!
“你也不容易,这个赏你了。”雍王妃拿起妆奁里最上面的一根鎏金点翠蝴蝶发钗,这是她平日里爱戴的首饰,如今心甘情愿地与了竹清。
“谢王妃。”竹清脸上一喜,点翠的首饰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值钱!
待用罢晚膳,就有人来寻竹清。
“王妃不好了,方侧妃又开始胡言乱语的发疯了,府医说先前是竹清姑娘替方侧妃施针让她安静的,所以王爷让小的来找竹清姑娘过去。”
等她们到了韶光院,雍王已经在了,他满脸厌恶与心烦,都不带掩饰的。
“方氏不中用了。”雍王说,刚才他入内室看了看方侧妃,方侧妃居然认不出他,满口都是要自个的孩儿。
从前温柔小意的女子变成了这般不堪入目的模样,直让雍王摇头。
雍王妃知晓雍王的为人,不与他多说,只给竹清使了一个眼色,竹清便入内室,半响,方侧妃凄凄惨惨的叫喊逐渐消了声儿。
“王妃身边的人真是能干。本王都听下人们说了,今日本王与你都不在,是这个叫竹清的小丫头处理事情的。称得上井井有条,一点岔子都没有。”
“王府里合该多一些这样的丫鬟才好,管得了事儿不说,还不急不躁,半点不邀功。”雍王看向了竹清,听得她谦虚地说道:“奴婢是正院里的丫鬟,也是王府的丫鬟,自是为王府着想。且做事当差也是分内之事,俱都是与王妃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