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教育工作者,谢老师觉得很有道理,但本着谢红瑶的人设,还是在戒律院门前踹了两盆花走了。
随后又带着郎玄去了讲经堂拜访宋诗书。
刚刚说明了来意,宋诗书摇着他那戴着书生头巾的脑袋道:“红瑶,你爱徒之心值得赞许,但拔苗助长,未必便是好事。先用今年剩下的时日打个底子,明年再随新弟子上课,更为妥贴。”
谢红苗保证:“我平日必多下功夫,教他迎头赶上!”
宋诗书仍是摇头:“万事皆有定数,何必勉强?”
“行了,”谢红苗悄声向边上正百无聊赖地看自己新鞋子的少年,“抬头,向宋长老问好。”
短发少年依言照做,然后谢红苗就看到了宋诗书骤然石化的表情。
“果然如此,”谢红苗唇角一勾,脑中向管理员Y道,“我就说,原作里头有暗示,宋诗书是暗恋着秦碧水的。”
郎玄的剑眉斜掠,双眼如暗夜星辰,与英姿飒爽的秦碧水有五分相似,只是男女有别,且下半脸不甚相像,一般人想不到一起去。
大概也只有经常在心里描摹这双眉眼的人,才会一眼认出。
“谢师父厉害!”管理员Y那传来“啪啪啪”鼓掌的声音。
就在这一会,宋诗书那边已经回神,震惊道:“红瑶,他……他是……”
“他是我新收的徒弟,”谢红苗道,“名叫林玄。”
“林玄……林玄……”宋诗书激动问,“那你娘……叫什么?”
郎玄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谢红苗:“王二。”
宋诗书:“……”
他闭了闭眼,撑着书桌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谢红苗探过头去:“宋师叔,你还好吧?”
原作小说里虽然没有写宋诗书第一次见到郎玄的场景,但通过钟紫衣的视角,看到了前者几次尽力的维护,还曾引起钟紫衣的好奇。
既然自己猜的不错,那么可以想见,宋诗书的内心此时是如何地地动山摇。
“无事无事。”宋诗书摆了摆手,“明日起,便让这位……林玄小友来讲经堂吧。”
直到二人踏出了讲经堂,回头一看,宋诗书还在门边倚着,不住望来。
“为什么?”短发少年深邃的眼睛望向谢红苗。
谢红苗知道他问的是“为什么宋诗书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据我所知,二十年前的仙门大比,他曾见过你娘一面。他……应该喜欢你娘。”
短发少年沉默了一会:“可她……已经没了十五年了。”
“所以这是喜欢。”谢红苗感慨,“因为喜欢,所以才念念不忘。”
走上索桥,发现身边的人没有跟上,愣了一下,回头去望。
发现短发少年还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却极为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谢红苗:?
谢红苗:“怎么了?我背上有脏东西?”
“不是。”少年说着,跟了上来,一步一步,又低头看自己的新鞋。
那是谢红苗给他买的。
第二天是郎玄首次上课,谢红苗也溜溜达达地送着去。远远地看到讲经堂门口立了个中年文士,眼瞅着自己这方向,望眼欲穿,忍俊不禁。
中午等人放学回来,便好奇问:“宋长老教得如何?”
短发少年皱皱眉:“他很喜欢问我。”
“那是重视你呢。”谢红苗大笑,看来天下的老师都是一样的,“有让你多留一会么?”
“没有。”短发少年道,“他让我与钟师兄同座,不懂的多问他。”
谢红苗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站在宋诗书的角度,这二人是同门的师兄弟,钟紫衣好学认真,进步又快,让他传授些经验,情有可原;但要是因此带出什么感情来那就不可原谅了!
心中立时警铃大作:“别!你钟师兄……很忙,别去扰他,来问我就好了。”
少年深邃的眼睛在谢红苗脸上看了一会,突然道:“你不想我跟他来往。”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谢红苗还未开口,便听他继续道:“你也这么对他说的。”
谢红苗一怔:“什么意思?”
郎玄平静道:“他躲着我。”
对哦,谢红苗想到,中午二人一同放学回来,却没有同路走,钟紫衣晚了好一会才回来的。
莫非……还是第一印象太差了?不由得又回忆起他们二人初见,郎玄披着自己的衣裳,钟紫衣表情要裂开的样子。
心中一喜,你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嘴上胡乱解释着:“你钟师兄敏感内向,你呢又直来直往,你们二人走近,容易伤和气。”
短发少年“哦”了一声,表示懂了:“所以,我只要跟你走得近。”
谢红苗猝不及防受了他一个直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