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显然再藏不下一个大活人。
钟锦程一时语塞。
严如石这时也不再坚定:“你到底看清楚没有?”
“我……我……”钟锦程支支吾吾,“我那天只看到一个背影,可我刚才……明明听到他对那女子说……说……”
严如石皱眉:“那女子的声音呢?你听到了吗?”
钟锦程低下了头,彻底不说话了。
谢红苗心里好笑,脸上还必须毫无波动。
却听严如石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你的这个新弟子为何赤身LUO体?你们俩关起门来又在做什么?”却是直直向着自己来的。
谢红苗心中哀叹怎么又被发现了华点,正要想些“狡辩”,却又听得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哎,严长老又动什么怒哇?掌门正好来了,要不便听掌门来主持,可好?”
一个矮胖的老者笑眯眯地进来,正是冯同流。
而他身后的男人,一袭青衫,负手而立,只是站着,便带来极大的威压,正是追云派掌门,谢红瑶的师父——沈青珉。
第18章 暴露危机
冯同流进来后,先冲谢红苗眨眨眼睛,仿佛在说:“看,我给你搬的救兵!”
谢红苗却差点要给他跪下。
原本只有严如石在,他还能编点瞎话,蒙混过关;现在他来了,还加了个沈青珉,后者可是整个追云派他最怕郎玄对上的人。
沈青珉来时已听到了严如石方才的问话,一进门深沉的目光对着郎玄扫了一圈,转而对上谢红苗:“又收了一名弟子?”
谢红苗连忙答应,又忙一推郎玄:“师祖都来了!还不快穿上衣裳!”
少年郎玄在渔家长大,兴许是平日里赤LUO惯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一直很坦然地坐着,介于莽撞无知和气定神闲之间的态度。
直到谢红苗提醒,才不慌不忙地披上了边上迭放的衣裳。
一身简易的短打褂子,还是谢红苗下山特意买的。
谢红苗看他穿上,心里不禁庆幸。他有个预感,如果这时郎玄穿的还是自己的衣裳,剧情大概会直接快进到天崩地裂、世界末日……
这边平复了下,挂上了讨好的微笑:“都是误会,不想惊动了两位长老,还有……师父。”
又向着严如石致意,回答刚刚的问题:“他不识字,所以干脆教他除去衣裳,指着穴道的位置教他,而,已。”
解了PIAO宿女子的误会,严如石的怒意便消了大半,此刻态度也和缓了许多:“既是收徒,为何不向门派禀报?”
谢红苗对这问题早已想好了说辞,当下礼貌又平静地答道:“他叫林玄,是静水州一户打渔人家的儿子。红瑶本想着乡野之人,得先教几日规矩,以免冲撞了其他人……”
关于郎玄的身世说的就是真话,何况短发青年深色皮肤,肌肉结实,毫无疑点。
这时冯同流也发挥了他一贯圆场的作用,笑眯眯道:“原来如此,红瑶也是有心了啊!你既直接纳入内门,想必天资不错吧?”
每次收徒,既是给徒弟一个名分,也是为师门开枝散叶,因而每个内门弟子派中都十分重视,在灵根上也不得含糊。谢红苗早有准备:“当场便验过,竟是单火灵根!”
谢红苗看过原作小说,不用验也知道。话一出口,严如石与冯同流却面露惊异之色,就连沈青珉也是目光一闪。
单灵根的天才世间少有,之前谢红苗收的钟紫衣是,这次碰到的林玄又是,这运气便足以教人羡慕嫉妒恨了。
那边冯同流回过神来,先是向谢红苗拱了拱手:“这真是红瑶的大喜呀!”说着又向沈青珉行礼致意,“也是掌门大喜!我追云派的大喜啊!”
谢红苗也做出惊喜的神色:“弟子也是吃惊,当时便验过两遍,确认无误。想来还是师父有福,我追云派有福,沧海不遗宝珠。”
沈青珉脸上的笑意却是淡淡,长眉一挑,问道:“你为何会突然跑去静水州去?你们,以前相识?”
他一开口谢红苗的心便是一阵猛跳,何况这问题又偏偏直指要害。
在原作小说中,郎玄入追云派是他追着钟紫衣而来,以普通人的身份度过了这里的上山试炼,谢红瑶虽然不愿,也只能按照规矩捏着鼻子收下了他。
就是像之前收钟紫衣那般的统一收徒,也一般放在春季,派中诸人分批走访,或民间的城主、村长推举而上,谢红苗在这个时间点跑去乡野之地,给一个陌生的少年验灵根,这动机就很奇怪。
谢红苗按捺着自己的紧张情绪,继续作欣喜状:“这大约真是缘分吧。中秋月圆之夜,弟子想起千年前云中君曾在静水州的明镜湖旁赏月弄影,来了兴致,乘夜而去。去了发现那还有座瑶华秦仙姑庙,当时林玄独自在内祭拜。弟子听他说着‘斩妖卫道’之类的话,口气坚决,这才起了好奇心,给他验了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