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是温山。
我在哪?
我在巢穴中。
他是谁?
温山迷茫看向自己面前的神明。
黑色长发,与自己的白色长发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俊美的脸下是一双勾魂夺魄的血瞳,五官轮廓分明,邪魅性感下,很容易勾起一些内心深处的欲望。
他是......
白发青年迷迷糊糊想。
他是我的爱人。
得出这个结论后,温山不自觉伸手抓住邪神的头发,然后带着急迫,将自己的唇献了上去。
这是应该和爱人,做的事情。
幽香又诡异的气味下,是欲望在燃烧。邪神血瞳深深,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温山大脑发麻,随后将自己的身体往对方靠近了一步。
深吻下,是意识出现了偏差,是升腾的火在甜腻的香味中,更加熊熊燃烧。
对方的每次触碰,都让温山的身体颤抖。
“难受。”他在气息缝隙中说。
颤巍巍,是温山的靠近,却又因为害羞,他的双腿不自觉靠拢。白瓷的身体下,泛起红润,却又忍不住向让他觉得舒服的邪神处靠近。
“哪里难受?”邪神反问。
温山急得泪水都要下来了。他不受控制抓住邪神的黑发,想要将难受的地方给对方看。但下意识,他知道这里不应该给任何人看,这里是隐秘的,不可被他人发现的。
“你可以给我看。”邪神循循善诱,“因为我是你的爱人。”
是啊,可以给爱人看。
什么都可以给爱人看。
温山颤巍巍,邪神的目光沉沉。
“好孩子。”他轻道。
黑雾下,浮现出水镜在温山的面前,“我们一起看。”
邪神来到温山的身后,水镜变换在两人的面前。现在只需要一抬眼,水镜就会明晰展现出两人的身形。邪神将温山的下巴轻轻抬起,目光落在水镜上,耳边轻道:“看,多美。”
“不。”温山摇头。
他闭眼,却又被修长的蛇信子划过眼皮,“不看的话,我就不会爱你了。”
不。
不行。
他必须爱我。
温山颤抖着,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水镜中的自己与邪神,洁白的翅膀和漆黑的蛇尾,交织在一起。静默中,一切都显得无比动人心魄。
蛇尾灵活游走,化解着温山的难受。而后,是更深的动荡不安。
是身体的颠沛流离。
夜晚、白天,时间流逝,水镜都忠实记录着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温山双手抵在水镜上,什么都无法言说,只剩下泪水的流下时,所有的一切在最终停下了。
“你属于谁?”
混乱不堪,似乎从未停歇,温山崩溃,水润的嘴里不断吐露:“我属于你。”
“我只属于你。”
翅膀被轻咬,最后是一声啪嗒。白皙的脖颈被套上了冰冷的蛇形项链,其链条连接囚笼。
“嗯,你只属于我。”
失去意识、恢复意识、再度失去意识。
黑夜白天不再明晰,
就如巢穴中的兽物一样。
香味越来越浓了。
每天,每次,是爱人执拗要求述说对自己的爱意。
在囚笼边。
在神像手中。
让人崩溃的快乐,无数次攀登高峰。
黑夜白昼依然不分,到最后,所有的时间都变成了正在和尚未这两个区分。
时间推移,温山甚至会主动述说对他的爱意。他就如粘人的猫咪般,在见到主人时,就会不自觉靠上去,然后喵喵叫一样。
水蓝色的瞳孔,是空洞的充实爱意。
他现在,在全身心爱自己。
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内心会如此空荡呢?
邪神伸手,面前的青年就立刻靠了上来,将自己的脸放了上去。
宛如猫咪。
却又不是之前的猫咪了。
被折断傲气的猫咪,就不是猫了。
也就在这日起,邪神来的频率越来越低了。这让囚笼中的猫咪无比不适应。
他只好在邪神来的时候,使出全身的努力,告诉对方自己想念他,想要他无时无刻都呆在这里。
可为什么,黑发的爱人,眼中越来越悲伤呢?
为什么他会抓住自己的手,然后说,我才是他的神明呢?
为什么?
为什么他说,他会赎罪,给我一份礼物呢?
距离上一次黑发爱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温山双手抓住囚笼的栏杆,轻微颤抖。
好想他。
他现在的翅膀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内的神力甚至还在不断充沛。脖圈的项链,他可以完全挣脱了,但他没有这么做。
要是取下项圈,黑发爱人就找不到我了。
香味越来越浓,将整个意识都沉浸在蜜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