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依然残留着暧昧的呼吸，顾云琛侧身支着手臂面朝他躺着，他则枕着人家的手臂平躺着，目光有些不敢看顾云琛。
顾云琛的视线让他有些无可躲避。结束后顾云琛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顾云琛在想什么。
窗帘缝的光依然漏洒进来，顺着顾云琛身侧手臂往下，沈昕看到了他修长的手。
光打在顾云琛的手上，骨结分明的几根手指上闪着水光，一切都在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昕咬了下唇，触感依然鲜明。他有些沮丧地移开视线，他刚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根本没眼看。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完全被下半身控制的人。
他从身侧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顾云琛：“擦一下。”说话声音小得跟猫似的。
顾云琛撩起眼皮看着他，接过纸巾后就眼里含了一丝笑意，把手擦了。
沈昕根本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怎么这么不好意思？哥哥又不会笑你。”顾云琛将他额前汗湿的几根头发拨开，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现在没那么不舒服了吧？”
沈昕脸通红，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微点头道：“嗯。”他只敢发出一个单音节。
顾云琛手停留在他脸上，描摹了一下，而后手指在他沁出汗液的鼻尖上点了一下说道：“哥哥好像知道昕昕喜欢什么了。”
顾云琛这句话让沈昕的脸一下烧红了，他平时那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全在这句话里被打碎了。
“你……”沈昕睁大了眼睛，睫毛轻颤了一下，“你还是在取笑我。”
“哪有。”顾云琛抱着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哥哥只是说出真实的感受。”
见沈昕有些委屈地沉默着，顾云琛转移话题道：“好了，哥哥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妈妈怎么样了？”
顾云琛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那种窘迫羞.耻的感觉也减少了一点，沈昕说道：“挺好的，早上手术成功，现在在休息了。”
沈昕稍稍松了口气：“挺好的，早上做完手术在休息了。”
“嗯，那就好，可以放心一点了。”顾云琛说道，“是再躺会儿，还是跟哥哥一块起来吃点东西？昨晚是不是都没睡好，早上也没吃什么吧？”
顾云琛轻揉着他的头问道，语气又恢复了自然，没了刚才的不正经。
这让沈昕放松了一些：“嗯，想起来了。”
“好。”顾云琛将他有些凌乱的衣服扯扯好，“你先去洗漱。”
沈昕想坐起来，顿了一下却没动，脑子里又闪过刚才的事情。
早上……确实是他冲动了。清醒又没有那种冲动反应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做出去主动亲吻顾云琛这种事的。但是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后悔。
可他又实在担忧自己的行为会让顾云琛误会，给彼此造成困扰。
不是他茶，实在是他担心之后万一没做好准备，却意外跟顾云琛进入另一种关系，到时候自己内耗不说，还影响到别人，他不想这样。
即使他要跟顾云琛进行下一步的发展，他也希望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一时冲动。
他还是得把事情讲一下清楚才好。
顾云琛见他犹豫纠结的样子，向他投来疑问的一瞥。
沈昕看着他的眼睛，先就有些慌乱了，心里一阵虚，但仍硬着头皮说道：“哥哥，刚才是我冲动了，要是有冒犯到你，我跟你道歉，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我们的关系变味，我……还是想跟你做朋友。”
沈昕说完，顾云琛看了他一秒，挑了挑眉：“哥哥是给你这么大压力了么？”顿了下他轻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会为难你的，我们该怎样还是怎样。”
沈昕微怔，他没想到顾云琛会这么宽容，他本来想着自己前面做了这样的事，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会给对方又当又立的感觉，可没想到顾云琛会丝毫不介意。
顾云琛轻声说道：“男孩子的反应嘛，都会有，哥哥又不是没经历过，前面就当哥哥帮你。当然，跟昕昕亲吻，哥哥也很喜欢。”
顿了顿又说道："刚才结束后哥哥又亲了你一下，有点唐突了。哥哥没想过跟你接个吻就要你立刻跟我确定关系，等你想清楚的那天再说，嗯？”顾云琛拉着他的手，“好不好？”
沈昕感觉脸上涌起一股热.潮，顾云琛怎么那么会说情话啊。可顾云琛又并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那他是比较有经验么？
沈昕脑海里闪过疑问，随即脱口而出：“顾云琛。”
顾云琛看着他：“怎么了，是有问题想问么？”顾云琛弯了弯唇角，“每次有问题想问我的时候就正儿八经喊我名字，搞得我每次听到你连名带姓喊我，都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