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辞倒没有在这么吵闹的情况下与人商讨生意事的习惯。
沈砚知忽然和他闲聊道:“你在临安的那座园林打算怎么处理?”
当初在澄溪,傅京辞花了10.6亿拍下了一座明朝留下的古典中式园林住宅,沈砚知没抢过。
傅京辞眉目不变,淡道:“送人。”
沈砚知眉心一跳,侧首看向傅京辞,脱口而出:“准备送给我?”
傅京辞长眉轻拧,眼底匪夷,“我送你干什么?”
沈砚知坦然:“我想要。拿去送人。”
傅京辞压了下嘴角,片刻后,轻散地问:“柳家三千金?”
沈砚知转回头,淡淡“嗯”了一声。
柳暮烟爱苏州,喜欢住中式园林,粉丝基本都知道,但现在古董级的中式园林很难求的到,有钱也不行。
傅京辞目光锁住台上笑语盈盈的景稚。
小狐狸穿着淡粉色的旗袍,袅娜娇嫩,眉目含情,长睫下的眼泛着水盈盈的眸光,恬笑时还带着淡淡的小月牙,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傅京辞不由自主地也扬了下嘴角,片刻后,侧首看向沈砚知,淡漠拒绝:“帮不了,我有想送的人。”
沈砚知转头好奇看过去:“送给景……”
话还没说完,四目相对,两个人各自顿了一秒。
“你的脸……”
“你的嘴……”
刹那之间,四周进入尴尬气氛。
坐在边上的其他资本,有的好奇看了过去。
然后,微笑着眨巴了两下眼。
几秒后,两人默契地转回头,不再交流一句。
不远处的拙言和辞尽交流了起来。
拙言用眼神指了一下沈砚知的方向,问辞尽:“你少爷嘴怎么回事?”
辞尽挠了下后脑勺,实诚道:“是柳千金强吻时咬的……”
“强……吻?你还在场?”
“嗯啊,那你少爷脸上那道口子怎么回事?”
拙言摸了摸下巴,不确定道:“好像是被扇的……”
“被扇?被景小姐啊?”
“除了她,也没谁敢啊。”
“那你少爷还挺……舔的。”
“嗬,你少爷更舔!”
“你少爷才更舔!”
“是你少爷!”
“你少爷!”
…
舞台上众星云集,耀眼夺目。
零点的倒计时开始。
“五”
“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金色的礼花落下。
景稚手持晚会送的小花,和柳暮烟对视而笑。
惟楚有材,于斯为盛。
舞台上众星熠熠,也是时代的缩影。
透过斑驳的金光,景稚目光锁住观众席的前排。
傅京辞坐在那儿,眸光像是欣赏自己的艺术品,深色的眸子带着从容的笑意。
生来矜贵倨傲,但这一刻深情眼里蕴着一丝宠溺。
对视片刻,景稚翘长的睫毛微微压下,卧蚕嫩得像是含了水,盈盈一笑。
但倏忽后,她就娇矜地收回了目光。
傅京辞敛下眼眸,眸光里的宠溺并未消散,嘴角的笑意却更深。
…
历史的舞台上,美色总是被安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三千六百年前的大商王朝,乱世需要美人顶罪。
三千六百年后的太平盛世,小狐狸于海晏河清中,看见独属于她的盖世英雄。
…
跨年晚会结束后,景稚在休息室接到了家人的电话。
因柳暮烟出现在镜头中,两个双胞胎妹妹很是激动。
打完电话后,景稚点开微信,傅照月和阮凌曦除了发新年祝福以外,还感谢了她提前送的新年礼物。
同样的,两人也提前送了新年礼物给景稚。
景稚平日里爱练瘦金书法,所以傅照月送了她清嘉庆御园图墨五方,正好能看看和她平常用的非遗徽墨哪个更好。
阮凌曦则特意去了聊城,买了非遗东昌府毛笔送给景稚。
毛笔选料精良、做工精细,锋长杆硬,刚柔相济,含墨量多而不滴,行笔流畅而不滞。
临走前,景稚和柳暮烟交换了互相准备的新年礼物。
一个送花丝镶嵌做的尾狐金簪,一个送冰种帝王绿做的烟云钗。
…
嘉德梅雨大剧院的VIP停车场内,景稚借着傅京辞的势,车停在了专属车位。
她正走到保姆车后面,恰好瞥到边上傅京辞的车。
定定地站着思忖了几秒,最后还是决定上保姆车。
哪想,车门刚开,她刚要上车,忽然就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古巴雪茄味和木质墨香味袭来,景稚勾着傅京辞的脖子,细眉轻拧,瞟了眼边上出来的人,有些急地娇嗔道:“你干嘛啊……”
傅京辞抱着景稚往迈巴赫走,也不让她动,只压着声凶巴巴地威胁道:“再问干嘛,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