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件事情之前,他和厉阈野只会过。
这是他和龙少席的恩怨。
希望厉阈野别干涉的同时,厉君虎更希望他大哥别告诉老爷子。
属下在旁分析,“当年,他为了和大少爷夺权,不惜将在外留学的你重伤,要不是您意志力好,恐怕再也醒不来,如今,给他拉些仇恨,借刀杀人,也不足为奇。”
“二少爷,您这些年吃了太多苦。”
厉君虎留着短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年,卧床多年,变得颇有城府,窗外的雷雨摇曳,室内灯光明亮,他的五官深刻,帅气中增添了一丝英气。
真要说起来,厉君虎的脾气该是和老爷子一样略显暴躁的,但是,这几年卧床,倒让他更显得沉稳了些。
他说,“大概,龙少席没有料到,我还能醒来。”
“你找的是什么人?”
“二少爷放心,就算是龙家和夜家同时查,都查不到您的头上来。因为我找的,是总统府的人……”
“……”
总统府。
伊川泽手下的人。
好家伙,绕了一圈,自己不费一兵一卒。
伊川泽整天跟着厉书涵后面转悠,都不知道自家后院起火了。
*
欧式风格的起居室里,厉阈野坐在丝绒沙发内,曲着长腿。
管家闻昊走进来,“大少爷。”
闻昊是这个岛上最年轻的管家,这次老爷子受伤,伺候的人均难辞其咎。
厉阈野的目光如同一道骇人的激光,“出了这事,你该当何责?”
闻言,管家立刻跪了下去。
男人膝盖砸在每一处做工都极其精细的波斯地毯上,脊背挺得笔直,“都是我们疏忽了,所以才会让老爷子受伤,大少爷任打任罚。”
眼前的管家是害怕无比的,先前负责贴身伺候老爷子的几人,都受到了最严厉的处罚。
他们是跟在老爷子身边惯了的,所以,平日里没点气场压根就镇不住他们这群人。
可偏偏,眼前的人是厉阈野,仅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毛骨悚然。
“起来。”
厉阈野的目光递过去,看起来显得比以往平易近人。
闻昊站起身,“大少爷,有何吩咐。”
他是有眼力见的,厉阈野的确有事情要吩咐于他。
“不久后我会离开岛,这边的情况你盯紧,有动向告诉我。”
“……”
闻昊显然极为震惊。
不是,他是老爷子的人啊!
可如今,他怎敢拒绝大少爷。
见他沉默不语,厉阈野的嗓音变得几分阴沉,“怎么,很难?”
“不、不难……”
他知道厉阈野是什么意思。
眼下,厉君虎和厉书涵都在这。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闻昊不傻,他不敢拒绝大少爷的命令,更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大少爷放心,这边有动静,我会告诉您……”
说完,他就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但走后。
不多时,他又返回来。
“大少爷,老爷子一直在催二胎的事。他希望您和大少夫人再生一个。”
客厅的灯光不算明亮。
厉阈野的那抹目光却极其犀利,“我自然是想的。”
奈何。
宝贝老婆不同意……
厉星辰是二人做试管怀的宝宝,知道的人并不多。老爷子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说起孩子,厉阈野忽而又想起永利顿漫城堡的那些事。
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回去那个地方了。
城堡的景色极其美丽。
从前,云栀意时常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
亦如此刻,站在二十多层楼的酒店前看外面,B市的天气很热,离墨尔本很远很远。
昨夜香蔓去找龙少席,此刻电话打到云栀意这里来。
“栀栀,你要登机了吧。”
“没有。受到天气影响,风泽把航班推迟了。”
云栀意告诉好友,自己还在B市的事情。
下一秒,香蔓的语气就有些失落,“栀栀,龙家的人还在这个城市,你小心一些。”
经过一夜的打探。香蔓得知,对付夜渊的的确是龙氏的人。
她起初本不担忧的,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曾经云栀意被绑架的那个冬天,太令人畏惧了。
谁也不知道龙少席是否会故技重施,香蔓道,“我昨夜在酒店见到他和他太太了,看样子,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走。”
云栀意其实是不想聊这事的。
厉阈野爱吃醋。
若知道她背地里嘴上总挂着别的男人,醋坛子得打翻。
“蔓蔓,你可能有些误解我。其实,我现在对他的事一点都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也与我无关呐……”
“嗯。”香蔓应下来。
语气却渐渐哽咽了,“可现在夜渊出了事,难怪我这几日联系不上他,你知道他逃回来的下属怎么跟我说的吗?他们说,对方是龙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