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刚起身,不远处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拽着他的手,翻身就从阳台上往下跳。
江沉听到手腕‘咔哒’一声响。
!
坏了!
绝对坏了!
阿乔赶来时正好看到自家雇主大人被女暴徒胁迫正从二楼跳下去,心神俱裂。
“五爷小心!”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顾笙身形停顿了一瞬,而她显然没发现自己状态不对。
腿一软,脚尖被阳台围栏绊了下。
然后摔了下去。
好在只是二楼,掉下去的时候又有树丛作为缓冲,最后两人滚在草地上。
被顾笙压在身下,江沉一张俊脸黢黑,脑子嗡嗡作响。
“淫贼,你放开我家五爷!”
阿乔连滚带爬冲过来,凶狠地推开顾笙,扶起江沉,“您还好……吧?”
正好碰到江沉的手腕。
“唔!”
一声闷哼,吓得阿乔僵在原地不敢动,“五爷,你伤到哪儿了?”
大抵是气狠了,江沉指着地上的顾笙咬重每一个字:“剁碎了,喂狗!”
顾笙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傻傻看他。
江沉:……
那眼里清澈的愚蠢让江沉心梗。
摸着心口,身子突然一个趔趄,撞到后面的柱子。
边咳边喘,呼吸急促,把阿乔吓坏了。
背起江沉往卧室跑,边跑边喊:“张叔,五爷犯病了!”
整个沉园乱作一团。
最后。
顾笙没被剁,但被送警察局。
她蜷缩着身子蹲在关押室角落里,唉声叹气。
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
沮丧的将头埋在膝盖里。
那杯牛奶肯定过期了。
这下可好,把人给弄坏了!
顾笙叹气,没想到明明都已经换了身体,力气还是那么大。
拉着他跳楼不说,还让他给自己垫底,他那么弱,肯定很疼。
顾笙眉头紧锁。
抬头看着铁门,又看看自己的手,杏眸闪动。
趁着没人,两只脏兮兮的爪子握住铁栏杆。
用力掰。
这时。
头顶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男人声音。
“顾笙!”
顾笙唰的一声缩回爪子。
她眨眨眼,抬头。
这个人她其实不认识,但也不能算不认识。
是原主的大哥。
顾煦眉头紧蹙,只一眼便收回目光。
随后对身旁的中年男子道:“张局,人我带走了。你放心,这事牵连不到你,江家那边我会出面解决。”
被称做张局的人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江家那位小祖宗得罪不起,顾家人他们也不想为难。
顾煦颔首表示谢意,敲了敲铁门,语气生硬,“起来,回家。”
说完便转身离开,没瞧见顾笙的彷徨和陌生。
她隔着三米远的距离跟着顾煦离开。
走到一辆迈巴赫跟前,顾煦突然停下脚步,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宣泄。
“这次又是为什么?”
“顾笙,你已经成年了,不是三岁小孩!家里被你闹的人仰马翻,你到底要作到什么时候。”
“顾家人从来都是凭本事吃饭,如今出了一个靠捐楼才能读大学的后人也就罢了。倘若将来你想要顾家的股份,就得拿出实力!”
“可你看看你在干什么?读书不好好读,小小年纪成天学人打架旷课泡吧,一个女孩子不知检点。”
“这次你更厉害了,竟然还敢招惹江五爷,你有几条命够你玩?”
顾煦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顾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五年前顾煦就完全接管顾氏,他向来忙,平日里见到顾笙的时间不多。
但每次见面,都是顾笙闯祸的途中,或是闯祸之后。
顾笙习惯性回答,“我的错。”
顾煦心中惊讶,记忆中,这个妹妹从小就怕他,每次见他跟老鼠见了猫,话都不敢说一句。
后来某天,那个畏惧他的妹妹突然变得不可理喻,事事都要唱反调。
而此时面前的小姑娘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脚下连鞋都没有,身上的衣服还能闻见血腥味。
双手揪着裙摆,乖乖巧巧地,望着他的眼神没有半分胆怯。
顾煦心中的怒气消弭了大半。
想起之前在警局里得到的消息。
皱眉问:“哪里受伤了?”
顾笙摇头。
顾煦半信半疑:“那你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顾笙卡壳:“鸡,鸡血?”
“顾笙!这就是你所谓的‘知错’?”顾煦脸色沉的厉害,“还是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好骗?!”
“是谁告诉你江五爷住那里的?你故意引起江五爷注意想要干什么,爬床?谁教你的!我不记得家里有教过你干这种不检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