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安没有理会方淮山,而是对身后两名年长的男子道:“张队,陈队,请便。”
“多谢。”
张队目光搜寻一番,落在方鸿平身上,亮出逮捕令,“方先生,根据调查,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方鸿平一怔,“怎么可能,什么谋杀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有没有搞错,跟我们回去调查便知道。”说完,也不给方鸿平辩解的机会,直接将人带走。
陈队出示了检查证和通知书,“方总,还需要贵公司配合调查。”
方染点头,“好。”
她带着陈队走了。
会议室只剩下方淮山和方鸿安。
“怎么会是你?”怎么能是你!
方淮山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向来与方氏避嫌的大儿子会亲自带人上门。
方鸿安神情淡漠,“我停职了。”
平静的四个字,道出无尽的怨言。
方淮山摇摇欲坠,方鸿安只是淡漠的瞧着。
“知不知道是谁?”
“方家的仇人多如过江之鲫,何必追究到底是谁。”方鸿安满眼讽刺,“这一天,迟早要来。”
话落,方鸿安拉开门,离开会议室。
电梯门口,遇到了方染。
方染点头打了声招呼,擦肩而过时被方鸿安叫住。
“我们谈谈。”
“有事?”
“耽误不了你多久。”
方染看了下时间,“跟我来吧。”
两人去了方染的办公室。
“你的目的达到了。”方鸿安直截了当。
方染面色不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
方鸿安语气笃定,“经此一遭,方氏的实力会消减大半,破而后立,这也是让方氏改头换面的最佳时机……你做的很好。”
比他做的好。
这事到底跟江沉有没有关系暂且不论,但方染借此机会釜底抽薪,将方氏里随时会爆炸的雷直接点燃。
而将矛头指向江沉,旁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到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曾经他偶然听过方染喜欢江沉,连喜欢的人都能利用,这等魄力,实在了不得。
他知道方染的本事,有能力带方氏走向更好的未来。
往后,方氏不再是方淮山的方,而是方染的方。
即便他不喜这个女儿,也不得不承认,她像极了方淮山。
有魄力,有野心,有手段。
方染眸光闪动,又飞快消失,“您这话若是让爷爷和三叔知道,还以为我才是那个祸害呢。”她轻笑一声,“我可不是,所以,还请您不要信口开河。”
方鸿安没有反驳,只是道:“你三叔一家是咎由自取,但凡事过犹不及,你自己要掌握好度。”顿了顿,语重心长,“凡事多考虑考虑自己。”
父女俩甚少相处,再多的关心便说不出来了。
他转身离开,被方染叫住,“我想问你一件事。”
方鸿安停下脚步。
方染深吸口气,问出长留心底多年的疑惑,“当年,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母亲,跟三叔前妻发生关系。”
这事是方染八岁时候发生,方鸿安外放他省工作,妻子林晓随同一起,后来林晓怀孕七月,便回了京州待产。
林晓临盆时接了通电话后情绪突然失控,本就身体不好,还未到医院,人就没了。
一尸两命。
彼时方染还小,以为母亲是被未出世的弟弟害死的,没想到多年后,竟然听到了不同的版本。
等她有了能力调查时,三叔前妻早已失踪,生死不明。
三叔前妻姓徐,在京州徐家曾也算叫得上名字,不过后来渐渐没落,徐家人死的死散的散,没几个好下场。
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儿女情长,他爱她,他不爱她,偏偏爱她。
这世上,儿女情长最是能毁了一个人,一个家。
所以,方染虽喜欢江沉,却从未想过要得到江沉。
爱情不过是个玩意儿,既然是玩意儿,就该由她主宰。
“她也配!”
方鸿安冷笑,嘲讽的话脱口而出。
这答案,是预料之中。
方染点点头,“我明白了。”
方鸿安收起眼里的厌恶,“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甚至未曾多关心方染一句。
方染目送他离开。
说不失落是假的。
她这位父亲,对她从来淡漠。
不过这么多年也习惯了,那点失落转瞬即逝。
方染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送她去边缘地区,她不是一辈子都惦记着有妇之夫吗,那就满足她,十个不够,那就二十个,三十个……好好吊着,别让人死了。”
哦,这是她那所谓的三叔前妻,方鸿安找了好些年,大概也想不到她会在方染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