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不想污了自家少爷的耳朵,反正他认定那女孩往后也不可能再和他家少爷有任何瓜葛。
“凛少,那种人肯定是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您住在这里治疗才跑来的,一看就是别有所图。我已经打发她走了。”
“说,谁。”
阿卓一愣,他不清楚为何凛少忽然执着想确定他撞见的人是谁,可少爷问话他肯定会坦白交代。
“是……昨晚害您落海的那个女孩。”
阿卓边说边不解地望向立在一旁的方宇哲。
方宇哲朝他微微摇了摇头,径自上前一步:“少爷,人有姓名相同,她不是您认识的江小姐。我们的人已经查清楚,昨晚游艇上的女生,年龄、身份、家庭背景全部对不上。唯一的可疑点是调查显示她之前从没接触过香业,可游艇上却显露出精通侍香技艺。”
阿卓愕然,很快注意到少爷搁在腿上的pad。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份PDF格式报告。
原来在他下楼的短短十分钟里,阿哲已经联络信息部同事,彻底调查清楚昨晚主动靠近并拽凛少落海女生的详细背景资料。
没想到她居然和少爷的故人同名同姓。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接近少爷的。
“通知对方,见面时间推延,确定日期后我们会继续在原坐标等他。”
“是,凛少。”阿哲记下指令。
涂山凛缓缓闭上眼睛,抬手示意两位保镖退下:“你们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
***
江雪倾买来药水和OK绷,简单地替江池处理了一下伤口。
江广昌下手没轻重,江池额头肿了一大块,眼角也被打得开裂。可他不愿意去医院缝针,说自己会长好的。
江雪倾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哪来的这股倔劲,愣是油盐不进,只肯陪她坐在茶餐厅里,让她为自己消毒一下创面。
清理完伤口,江池这才肯抬起脸正视江雪倾。
“你昨晚去哪里了?也不见你回家,是不是又去酒吧?”
江雪倾喝了口冻鸳鸯:“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去那种地方。放心,昨晚我住在朋友家。”
“哪个朋友?”
“小茹,我中五同学,你认识的。”江雪倾忍不住伸手捏了把他的脸颊,“没大没小,竟然敢质问你姐姐。”
“我只是……”江池的脸登然红起来,他撇过头去,“反正你记得联系我,就算搬出去住,起码告诉我你在哪里。”
“你担心我?”
“才没有。”江池眼尾余光扫过她,硬生生补充一句,“你少自作多情。”
江雪倾比他年长许多,当然看得出这是少年人关心别人,却又不愿袒露真实情感的表现。
“他为什么打你?”
照理说昨天江雪倾已经把他打爆,这垃圾苏醒后肯定疼得上医院求救,哪里还有心思打江池?
江池咬着饮料吸管:“他叫我打电话给你,要我想办法把你骗回来,他要找人教训你还想把你送进警局……”
“你不肯按他说的做,他就打你?”
江池没回答,低头紧咬住嘴唇。
江雪倾双手握在玻璃杯外壁上,冰块冻手的凉感透过杯壁湿漉漉地沁入掌心。
“看来留他不得,必须要做掉。”
江池闻言浑身一粟,听闻江广昌受伤是拜江雪倾所赐,可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平日里她连桶装水都提不动,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年轻时在道上混过的江广昌。
他想江广昌受伤,很可能是一场意外,或者是江雪倾找了外面认识的朋友联手才放倒他。总之,不可能是江雪倾一个人把江广昌打成那副残废样。
江池低头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劝劝她。
他稍抬起脸,低声:“港城早就回归了,做掉他犯法的。为了这种人毁掉你自己,不值得。”
江雪倾闻言,笑了声:“痴线。”
“江雪倾,你怎么骂人?”江池怒目。
“谁告诉你是那种‘做掉’?”江雪倾抬手在自己脖颈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池眨眨眼睛,满脸不解。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他一把拉住江雪倾的手臂。
“你是不是在交往不该惹的人?”
他就知道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乌烟瘴气,三教九流,道上的人肯定常混迹于此,江雪倾铁定是招惹到那些人。
“你少瞎操心,反正我自有办法。”江雪倾伸手越过餐桌,胡乱揉了把江池的短发,“你呢,就顾好自己,好好学习,我可是你的金主有投资你的哦。”
“切。”江池不服气地冷哼,又点了下头,“安心,我一定有出息。”
江雪倾见他点头答应,暂时放下心来,可转眸又突然抬手揪住江池的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