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再见咯。”喝了酒的朋友突然大声,也往蒋朝朝那边看:“有机会一起吃饭。”
蒋朝朝继续露出他客气的笑容:“好啊。”
向野也对他们说再见,就把车开了出去。
还没开多久,向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向野直接在车上接听。
“哦!刚刚忘了说了,”一听就是刚刚那位白酒朋友:“你那瓶酒什么时候给我啊?”
向野:“下次见面吧。”
白酒朋友:“等不及了,我明天去你家拿,太馋了我。”
向野无奈:“你少喝点酒。”
白酒朋友:“知道知道,我有数。”
冰厅到蒋朝朝的家实在是近,别看这个电话寥寥几字,也会占据这段路程的好大一块时间。
开音乐都变得没有必要,于是电话挂断的好长一个时间里,车厢都好安静。
十一点出门,十一点三十五就回家。
算什么男人!
“怎么办呢。”
在只剩一条街道时,向野突然开口了。
蒋朝朝本来胸腔那边就有些闷闷的,被向野这么一说,心跳突然重了。
“什么怎么办?”
向野问:“明天有事吗?”
蒋朝朝摇头:“明天下午的高铁去C市。”
向野问:“去干什么?”
蒋朝朝:“后天我带的一群小朋友要参加音乐交流会,我们计划下午就过去。”
向野:“蒋老师好厉害。”
蒋朝朝能不知道向野什么意思嘛:“嘘。”
向野又问:“下午几点的车?”
蒋朝朝说:“三点多。”
向野:“所以明天早上没事。”
蒋朝朝:“明天早上没事。”
向野不说话了。
向野竟然就不说话了。
那蒋朝朝也不说话。
“不问?”几秒后,向野先开的口。
蒋朝朝实在没忍住,噗的一声笑起来。
但他说的是:“快到我家了。”
向野转头看了眼蒋朝朝,再转回去。
几秒后。
“喝酒吗?”
“好。”
有人很快问。
有人很快答。
接着下一秒,蒋朝朝感受到一个明显的离心力,向野把车调头了。
蒋朝朝心跳更重了,或许是突然的加速,也或许是其他。
而刚刚那个闷闷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
蒋朝朝的小区就在向野的车屁股后面,并越来越远,车再次平稳得像刚刚送回家的路程那般。
“真喝酒啊?”第一个红绿灯停下,蒋朝朝问。
向野带点疑惑,笑着问:“你唬我玩呢?”
蒋朝朝哎呀了声:“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向野:“没这么快,估计得半小时后才能喝上。”
蒋朝朝:“哇哦,一下子就不突然了呢。”
向野笑了起来:“可以喝吗?”
蒋朝朝:“可以啊,当然可以。”
向野啊了声:“某人说自己很能喝的画面还很清晰。”
蒋朝朝:“谁?某人谁?”
向野:“不知道啊。”
蒋朝朝询问:“你酒量怎么样?”
向野好似抿了个笑,才说:“还可以。”
蒋朝朝:“你不会灌倒我吧?”
向野失笑:“我不干这种事。”
蒋朝朝:“那就好。”
向野:“你明天有事,今晚随便喝点。”
蒋朝朝啊了声:“微醺局。”
向野:“是的蒋老师。”
向野又说:“刚刚我朋友说的那个酒,你尝尝,很好喝。”
蒋朝朝:“啊?你不是要给他吗?”
向野:“他往后排排。”
蒋朝朝笑了声:“你怎么这样,重……呃。”
向野:“什么?”
蒋朝朝:“没什么。”
重色轻友嘛。
差点说出口了。
蒋朝朝轻轻吐一口气,也偷偷瞥一眼向野。
他怎么觉得向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就是故意问的。
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因为这根本都称不上暧昧的话,在这边窃窃自喜,缓缓回味。
蒋朝朝说他自己。
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平淡的生活过得太久了,此刻,多巴胺释放得整个人晕晕的,周围的一切都因此变得特别可爱。
你看诶,树叶被雨水打得像在跳跃。
你听啊,车轮压过雨水的路面,滋滋得像在演奏。
你看啊,人行道的绿灯小人,走得好有节奏啊。
他们此刻走的路线就是平常向野送蒋朝朝回家之后,向野自己回家走的路。
蒋朝朝看过地图的,会经过一条河,会上高架桥,再环公园的两个边边。
印象落进现实里,有种异样的神奇感。
就这样,在导航预计的时间里,他们到了向野家楼下。
别墅区很安静,向野的车停在车库里静静了之后,世界全都静悄悄了起来,更别说向野打开了家门,带着蒋朝朝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