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好像三天前才刚刚见到泰戈尔啊……
他满心迟疑地反驳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可能是因为最近老是遇到意外情况吧。脑子里一直往坏结果猜测。
“不过……”泰戈尔在说出确定好的人选后,有些困恼抵住自己的下颚道:“我不清楚怎么才能和你解释这个情况……”
海源北斗:诶?
不就是席勒吗?北斗眨了眨眼,天马行空地思考:难不成德国的当作者的席勒除了约翰·克里斯托弗·弗里德里希·冯·席勒,还有其他人?
不了解文坛很详细情况的理科生海源北斗摸不清头脑了。
“这样吧,”泰戈尔像是终于想通什么般忍笑道:“席勒他是个挺温柔挺好说话,容易交谈的人。”
北斗认真地点头表示了解。
“所以,遇到的不温柔不好说话,不容易沟通的人都不是席勒。”
北斗下意识地再次点头,但很快他满头问号地抬头盯着泰戈尔。
泰戈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强调这点的用意是什么啊?
在北斗怀疑的瞩目下,泰戈尔心虚地轻咳几声,目移道:“咳咳咳,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你这话让我觉得自己前路扑朔迷离。”海源北斗幽幽道。
“具体情况的确有那么点复杂……”泰戈尔苦恼地捂住脸,很快他笑呵呵地伪装成风平浪静的样子,很明显地打算略掉这个话题。
“我们还是快点进入下个话题吧。”
海源北斗内心呐喊:不!这个不能略啊!
但很可惜的就是:当时对事三分热,注意力不集中的北斗很快被泰戈尔的下个话题吸引。最后就是现在——
泰戈尔彻底跑了。
……
印度的草丛中蝉声有规律地响着,就仿佛是夏虫在旷阔的草地演奏着一场盛大的管弦乐演奏会。
祂们的音乐细小但华美,只给那些愿意俯身聆听大地声音的观众倾听。
伪装尸体躺平的海源北斗幽幽地睁开漆黑的眼瞳。他此时不用抬头,就可以望到印度的夜空。
夜晚的天幕幽静而美丽,闪烁着无数星辰。
海源北斗无端觉得平静。他深爱着天空,也正因此他才会在最初选择以星辰作为自己的现在名字。
至于过去的名字……
他失神地想:那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不管他的心,还是他的直觉都反复在告诉他这件事,告诉他不要去深想。
“感觉这印度和没来差不多。”海源北斗直挺挺地坐起来,眼瞳失去焦距地喃喃。毕竟连一周都没有的居住能算什么!
他甚至连街道都没有记明白!
北斗内心小人气呼呼地甩书,但是表面上他面无表情地往屋里走,准备收拾行李踏上去往德国的道路。
“啊切!”
鼻子痒痒的旅行者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他内心叹息:这次flag是真的已经彻底立起来了……
*
“哇,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可以快速交接……”
光线柔和的房间里,反坐在复古椅上并把整个人重量都依靠椅背的白发少年赤瞳毫无高光地评价道。
他像是被人点醒般,挑着眉迟疑问道:“等下,该不会就我在和北斗极限拉扯吧?”
“纪德你要不还是先不要摇椅子吧。”坐在少年不远处深红色沙发上的白袍青年苦笑道。
“不不不,先回答我!”纪德猛然摇头,强硬地说道。
泰戈尔见此有些局促地撩起刘海,微微目移:“实际上是的。”
安德烈·纪德:……
他啪得把桌子上的书拍在自己脸上,了无生机道:“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鬼任务上了……”
泰戈尔只得无奈耸肩:……其实也没多少英名了。
厚重且花纹复杂的深红色窗帘牢牢掩盖窗户,屋内墙壁上悬挂的煤油灯内芯在剧烈燃烧。
泰戈尔打量着周围,内心深叹一口气。在海源北斗把所有成员都沟通过后,他再一次来到了这边的世界。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只得庆幸7个人都在。
“虽然不是很想说这件事,但……”
纪德无力趴在深红实木书桌上,注意力孩子般转移到看到的事物上,抱怨道:“现在都电气时代了,能不能安全屋不要选择用煤油灯照明啊……”
他右手用纸张扇着风,像是被热得受不了般整张脸摩擦着冰冷冷的桌面喃喃:“都夏天了,窗户关得这么严实,干嘛呢?”
将书放在膝盖上看的泰戈尔望着安静运行的空调,迟疑问道:“难不成你是想让冷气跑出去吗?”
“没有~”白发少年拉长音懒洋洋说道,“可在法国不开窗户,让我觉得不自在呢~”
他义正言辞地指着空调解释道:“而且我们本来就不需要这东西。安全屋照明用煤油灯,制冷用空调,谁给出的设计方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