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只是一瞬间她身上透出难以沟通的冷硬气息,使得对方只能悻悻地闭嘴。
而没人知道梁梦压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仔细看能发现她整个身体在微微颤抖着,那种窒息、悲凉、愤恨的感觉再度涌上来。
任建东!
怪不得那天会觉得这个段副领导眼熟,因为原主亲眼看到喝醉酒的任建东在街上把他给暴打一顿,最后闹到警察局,在恶婆婆的逼迫下原主不得不去捞人,也知道了任建东没端上铁饭碗就是这个人害得。
现在梁梦只觉得讽刺,原来到头来原主才是那个最大的冤大头,明明没得罪任何人偏偏谁都不想她好过。谋求自己工作失败的人后来成了她的丈夫,多荒诞的事?
梁梦调整一番情绪,在段副领导的打量下作出不解地表情:“您这是?”
“小梁啊,你看你也不喜欢单位那份工作,不如让给需要的人?你家条件不好应该正需要钱吧?人家愿意出这个数……”说着举了举拳头:“你一个女孩子用不了多久就嫁人了,还是大学生不愁找不到好工作,你说是不是?”
所以她这辈子还得感谢这些贼在偷她工作时还来通知她一声?几十年后偷人成绩、偷人工作的恶劣事件通过媒体曝光,在人人痛恨的情绪下是一个个被改写命运的悲剧人生。
梁梦微微侧着头,眼睛里更是迷茫不已:“领导,您是不是误会了?我没说过我要卖工作啊。而且这笔账不是这么算的。就我所知,咱们单位升迁条件不错,哪怕轮不上我,只要好好工作也不用愁渴着饿着。再说将来国家发展越来越好,工资也会跟着涨,就算我嫁人有这份体面工作也能选个好对象不是吗?”
梁梦这几句话把段副领导顶的哑口无言,就差明说他脑子不好乱算账了。说白了他就是仗着获得的有限信息看不起人欺负人,却不想一个千辛万苦读书改变命运的人怎么会有他自以为的那么愚蠢?
任建东忍耐不住,不满得抱怨:“怎么着?这事办不成?我听你的话钱都带来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这和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啊?”
小说中并没有写是谁顶替了自己,而照现在的发展她一时也找不出来那个人,但不妨碍让这些没好果子吃。
梁梦趁势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领导,你难道靠牵线发财?”
人都怕揭老底,再怎么精明也难免乱了方寸,一旦揭开就恼羞成怒,尤其他还是一个热门单位的全权负责人,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一道声音闯进来让他只能把不快给压下去。
梁梦顺着声音回头,热情道:“魏京姐。”
魏京在梁梦旁边坐下,顺手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也不在乎有陌生人在,抱怨道:“不是说聊几句话吗?我等了你那么久。哦?段副局在啊,梦梦都没和我说清楚。我就说什么工作不能在单位谈还要跑出来,难道是给梦梦介绍对象?这可不行,我同学提前抢占了。”
如果单说梁梦,段副局是不惧的,但魏家这个小孙女可就不一样了,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尴尬地笑了笑,看向梁梦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讨好和警告,一副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样子。
梁梦可不怕他给自己穿小鞋:“人家要一千块钱买我工作,我不同意,这不我刚要说领导要是刁难我,我就要去举报他去,你就来了。你们又认识,搞得我怪为难的。”
魏京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那一把年纪的人红了脸皮:“这过分了啊。看来段副局有推不了的人情关系啊,要我说凡事得有度,免得好处没得到反而遭了害。我听说那位出去锻炼了,看来是要升了,真要闹出去了……多可惜啊。”
混到现在这个阶段的都是人精,本该到手的甜头飞了是可惜,但必须得把自己给摘出去,加上那个小子听到风向不对直接跑人了,他叹口气说:“还不是以前的老同学找来了,推不掉,糊涂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别的,先前的事情只当不存在了,分开后,梁梦笑:“反正穿小鞋也是给你穿,我躲得远远的。”
魏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可是打听到一点有意思的事情,想听吗?”
梁梦看向她,挑了挑眉:“关于我的?”
“不然呢?”
梁梦抿了抿嘴角:“那说来听听。”
两人走在街上,耳边传来自行车车铃声响,叮叮当当清脆地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