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带了个人来, 不过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脸上都带着伤痕, 李薇惊得捂住嘴, 没忍住叫出来:“梁成你受伤了。”
梁成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在何俊后背推了一把, 声音冷得跟在寒冰洞里泡过似的:“你自己说。”
要说朱燕被梁梦指责心里不大服气,在见到何俊后彻底没声音了。
李薇不解地问:“何俊?你和梁成不是好兄弟吗?”
梁成脸上有伤,何俊伤得更严重,连张嘴都困难,尤其跟败将一样被推了下更是满脸难堪,连看李薇一眼也不敢。
梁成冷呵一声:“好兄弟?没想到我的好兄弟和别人联手算计我,明知我深受困扰还故意带人进来,散播莫须有的传言,你这么见不得我好,是我哪儿挡你的路了?”
何俊咬紧牙不吭声,梁成声音更冷,看向朱燕的目光中不见以往半分客气,向来冷淡疏远的他更显得凶狠:“他不说,你说。”
朱燕这才慌了起来,她是第一回 见梁成生气,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哆哆嗦嗦地实话实说。她喜欢梁成是真的,打听到梁成父母是双职工,妹妹也是大学生,人善良也愿意帮助弱小,她就想办法认识他,希望攀借他的力量挣脱被弟弟纠缠吸血的家庭樊笼中逃出去。
梁母无奈摇头:“命运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双手改变的,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才不可靠。”
知晓一切的梁梦对她并不同情,冷声说道:“你所谓的高于一切的感情也没有那么高尚。你不过是觉得我哥条件尚可,等哪天不合你心思了,想必也能狠得下心踹开他找更合你心思的。我看你和这位倒是一路人,心眼多脑子活兴许能奔个好生活。”
不止梁家人就连朱燕也从何俊的脸上看出了嫌恶,也认清了何俊不过是拿她做棋子罢了,瞬时心如死灰,在没什么脸面待下去。只是心底残存的一丝自尊让她为自己挽回最后一点颜面:“我是过分可我不贪心,不像某些人为了娶参M长的孙女耍手段。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没一个好东西。”
朱燕撂下话就哭着跑走了,对于梁家人来说麻烦可谓已经少了一大半。
梁父叹了口气说:“你小子,我在外头逢人就说你争气省心,看看你这……得,回去我就让人给你留意合适得女娃娃,结了婚也就没这么多事儿。”听那丫头最后的话就明白儿子是挡人道了,他们家不贪心,没想高攀人家高门第的。
梁梦却发现李薇的脸色难看起来,也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就是人的丑陋面,在利益面前兄弟情分一样得靠边站,甚至不惜想办法毁掉无辜人的名声来为达成自己的目的铺路。
李薇自然就是牵动这个支线事件的引发点。
梁成唇角紧抿,垂下眼帘盯着何俊:“你怎么传出去的消息怎么给我收回去,别拿你的脏心思污染脚下这块地,凡事先想想对不对得起你这身衣服。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到了前线你还要纵容自己的私心?你仔细想清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何俊飞快地看了一眼李薇而后无声地离开。
梁梦耸了耸肩:“我哥真善良。”
梁成抬起手背撑在额上,闭了闭眼睛:“他去和别人解释就足以让他难堪了,我们是战友,以后是要把生死交给对方的,他自己知道轻重总比成了仇人误了大事强。事情都过去了,别影响了心情。”
梁成带他们去的是一处修建在半山腰的一处听雨亭,在不远处立了一块清朝年间修缮过的碑文,得知昔日文人雅士常来此处品茗斗诗,四周被茂密粗木环绕投下一片阴沉,只有一条土黄色的小路蜿蜒伸展出去,秋风吹动树叶发出刷刷的声响。
梁父围着亭子对其建造形式和檐下彩绘不住赞叹,梁成跟在旁边时不时说两句什么,让梁父很是尽兴。
梁母和梁梦坐在那里歇脚,她们爬山就累的够呛,也没什么欣赏的眼光,见李薇只是额头上出点汗不像她们大喘气,梁母提醒女儿:“你这身板可不行,回去也得勤加锻炼。看人家小薇多精神。”
梁梦笑着说:“我怎么能和李薇姐比,今早上我看到她和朋友过招,那利落架势真是飒爽好看。下次等我哥休假回家让他教我两招,谁敢欺负我,我就揍他,才不要像我哥这么吃亏。”
梁母叹了口气:“吃一堑长一智,他的心思就没在这种事上,以后就知道怎么处理了。这感情上的事说一是一,不能留尾巴。早点结婚也好,闹心事少一大半,也省得再有人冲上来叫我妈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