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害怕,他只能把自己做的蠢事告诉了刘母,求她帮自己处理这个烂摊子,扭捏了半天又说:“妈,我这阵子不知道哪儿惹到梦梦了,她都不想理我,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她谈谈心?”
刘母正气头上,再怎么疼这个独生子也忍不住臭骂他:“你说为了什么?你成天和那个周婷混在一起露馅是迟早的事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把年纪了连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
刘母还不知道梁梦对外说了同刘家没关系的事,刘宁安也不敢告诉家里人,只希望梁梦能看在长辈的份上收回这个决定。
刘母自从知道梁家两口子离开厂子干起摆摊买卖那会儿就对梁梦有诸多挑剔,要不是丈夫说什么那俩孩子有出息,她才懒得跑这一趟。
怕被熟人看到拉住她寒暄,特地选了天黑的时候来。
梁父出去串门了,梁母和梁梦坐在一块刚乐呵呵地数完今天赚了多少钱,苦是苦了点,但多劳多得,再累也心里满足。
刚收好钱准备歇着了,刘母来了,也只得打起精神应付。
与刘母从头到脚的精致不同,母女俩穿着朴素,梁母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衫子,倒了茶端过来,刚放在桌子上,刘母抬起眼皮瞥了眼,有点不悦。
“未来亲家,你这衣服穿了好些年了吧?过时了该换换了,不然孩子也跟着学,多俊俏的女孩穿得这么老气横秋的,影响审美眼光。”
梁母被人当面指着评价自己的穿着有点尴尬,不自觉地伸手揪了揪,说道:“还没穿烂换了怪可惜的,就不用浪费那个钱了。”
“那怎么行?女人穿什么衣服代表了男人的脸面,要是给外人看到了,私底下议论一通,你无所谓,影响孩子呢。”
梁母看了眼女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梁梦握着梁母的手笑着说:“哪有那么多穷讲究?朱元璋当皇帝前还是要饭的呢。衣服穿的舒服自在干净就行了,靠衣服挑人那不是势利眼吗?”
刘母被梁梦不客气地话噎的差点喘不过气,向来见她跟闷葫芦一样的女孩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这么牙尖嘴利,懒得计较,干脆说正事。
“宁安前阵子在路上摔坏了,怎么也没见你去看他?他躺在家里难过了好久。”
“那段时间我在忙学校迎新晚会的事,他是知道的呀,我们每天都要排练对稿培养合租默契。那他现在好点了吗?阿姨,劳烦您帮我带个话,明天我在人民公园等他,就说我想知道聂志刚欠他的钱还了吗?”
刘母这时心里有点呕,她分明是帮儿子来牵线,让这丫头多上点心,怎么到头来自己反而成了帮忙传话的人了?
刘母强忍着不快,说道:“你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和你叔叔都看好你们两个。梦梦也得主动一点,不能这么闷,时间长了抓不住男人的心。要我说,咱们找个时间先把婚事定下来,等梦梦毕业了直接办婚礼,来个双喜临门。”
梁母皱眉,斩钉截铁地摇头:“不急,我们梦梦还小,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早结婚又没什么好处,等她玩够了再说。”
客厅里的气氛登时冷了下去,刘母嗅出了梁家对这门婚事的不同态度,明明去年还是乐见其成的,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变卦了。心中不满堆积,自家还没嫌弃他们落魄,他们倒拿起桥来了。
“梦梦能等,宁安不能等了,他这个年纪的同龄人早已经抱上孩子了。”
梁梦笑了一声,说道:“阿姨,这话怎么扯的那么远呢?我也不瞒您,我最近心里有点疑惑,觉得宁安不是我的良人,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我刚才托您带给他的话,请您务必带到,他的答案事关我和他的未来。”
刘母一路上恨不得把自行车蹬出火星子,回到家也顾不上和丈夫说话,直接掀开门帘进了儿子屋子,压低声音问:“你和梁家那丫头怎么回事?我说起你们订婚的事,她家人咬着不松口,看样子是不打算成了。”
刘宁安脸色陡然一白,他的枕头边还放着梁梦那晚主持的照片,明眸皓齿,自信大方,尤其那笑是能进入人心的。
“我和她也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好端端地就疏远我了,肯定是有人坏心眼勾引她了。”
刘母看他义愤填膺跟个气不过的怨妇,当下懒得再说:“她让我问你聂志刚欠你的钱还了吗?这人是谁?欠了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