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挑了挑眉,双手负在身后,转身往前走,只有她知道此刻自己的嘴角咧的有多大:“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内在,确实不肤浅。”
梁梦深知作为穿书者拥有有别于原主的价值观和情感诉求,哪怕书中的人物再怎么讨人喜欢,但不可避免的会陷于他是喜欢原主还是自己的拉扯中,骆琛在他们关系开始不久后在不自知地情况下拆解了可能发生的问题,也让梁梦打心底里对他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重新回到主街道,顶着寒风为生存奔忙的人无数,两人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太过亲密的举止,梁梦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额前的刘海被吹得翻飞,她看向骆琛:“带我去你家看看吧,反正为了今天请了一天假,提前离开也没什么地方去。”
骆琛有点意外,又想到自家老院子残破的窘迫,小声的问:“一定要去吗?”
梁梦微微皱眉:“怎么?难道有什么不能被我知道的秘密?金屋藏娇了?”
骆琛被她给气笑了,到了嘴边想要解释的话全咽回去,既然她想看那就去看吧。
他带着她来到一个小巷子里,最后一家就是他和爷爷生活了很多年的家。
长时间没回来,地上有落叶有沙尘,但东西的摆放很齐整,能显现出平日里主人的生活习惯。
骆琛有自己的一间屋子,另一间自打爷爷过世后就锁起来了,他承认自己的懦弱,看着属于爷爷的一切,他害怕自己会扛不住一人的孤寂和迷茫。
相较于他的紧张,梁梦却对他生活的地方充满好奇,眼睛不住地四处张望。这座院子是当地统一的建筑风格,几间窑洞连成一排,木质门在风雪日晒的璀璨下褪去了原有的色彩,一打开就嘎吱一声响,诉说着属于它的岁月沧桑。
骆琛住的那间再最外边,采光不是很好,整个面积看起来也不大,所以站在门口就能一眼望到底,一样由于许久没人住,陈设上全是土。但却让梁梦看的津津有味,屋子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就是一张炕,左边做了一排柜子,上面堆放着几本书,在角落上还放着一个老式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假花,在假花下有一本摊开读了一半的书,书页上堆积着尘土和泛黄的岁月沉淀。
梁梦发现骆琛身上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想要了解他就不能单从某一面去断定,在外他霸道凶狠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个坏人,然而就他居住的环境来说,不论好坏,他都整理的整洁且温馨,足见他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期待的人,她突然好奇,他一个人坐在窗户前望着外面月亮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梁梦这么想着嘴上也就问出来。
冬天哪怕是这样的窑洞其实也很冷,骆琛正想着要不要生火,冷不丁地听到梁梦这么问,愣了下,抿嘴道:“想有个家。”
梁梦为之一怔,愕然地看着他。
“我爸妈从我小出生起就关系不睦,一个心比天高,一个懦弱没本事,家里经常吵架摔碗,后来我妈走了,我爸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家里没了我的容身之地。”
骆琛脸上的表情很淡,像清晨起来时将要消散的那一层薄雾,提及自己的过往,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不像参与者反而更像一个旁观者,只在谈起未来时能明显感觉到他像变了一个人,热烈又明亮,那种昂扬向上的期待感染了梁梦,曾经的她何尝不是如此渴盼,却未能遇到一个良人。
“想有个我爱也爱我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看她降生陪她长大,我会尽所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梁梦闻言笑了:“听起来当你女儿不错,要什么有什么,说不定哪天真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我真羡慕。”
骆琛被她气的不行,曲起指骨在她额上敲了下,真是又无奈又好笑,等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怎么?想给我当女儿?我可不许。”
梁梦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环抱住他的腰身,犟嘴道:“话是你自己说的,有个妻子给你生个女儿,然后后半辈子你全都为女儿而活了。”
骆琛叹了口气:“胡说什么呢?爱孩子是因为爱孩子的母亲……”他还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他不想将自己因为渴望而生的急切压在她心上,这一切还太过早了,眼下的他没有底气。
梁梦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了他的欲言又止,笑问:“然后呢?不知道将来谁才能当你孩子的母亲。”
骆琛咬紧唇瓣,艰难地吐出:“你明知故问。”他将人从怀里捞出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梁梦,你太坏了,你明知道我的心思。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同意和我处对象,现在和你谈以后会显得太急,而我现在好像也没达到能让你放心跟我一辈子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