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份工作外的副业,他比梁梦还上心,一是想让梁梦发现他的诚意,二是想借此拉近彼此的距离。他们的成长环境不同,除了喜欢之外需要调和的地方很多,对不同事物的看法和观念往往会撕扯开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拼好的图卷,他想尽一切办法维护,了解梁梦的所思所想和偏好,尽可能地去跟上她。但他也克制着自己的急切和火热的表达,尤其像货品挑选上,他不让自己喧宾夺主,也不说教,只做一个恰好出现的机遇而已,选择权一直在梁梦手上,唯独和他在一起这件事上他一直逼得很紧。他在寂静的深夜里也不是没想过算了,他可以抛下尊严去死缠烂打,却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只是每次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他总是不舍不甘心,纠结又疯狂,他已病入膏肓。
所幸,他如愿以偿,但不可避免的又冒出新的问题,考验着他对喜爱的人的信任度,能不能用包容的态度去面对将来的一切。
骆琛这个月忙得要命,工资到手那刻才松了口气,虽然做的都是杂七杂八的活,每个月到手的钱是可观的。
虽然才和梁梦谈,但他已经想把自己的家底全数交给她了,不在乎后果的那种。
他刚从财务室出来,远处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高声喊他,小跑着过来讨好地说:“琛哥,正好遇到有你的信,就顺便给你带来了。”
骆琛看到寄信人是梁梦,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荡漾起一抹笑,好声好气地:“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正想着她,她就来了,乐得他脚下生风,步伐加快,回到他和江述常待的地儿,难得见江述拿笔在那儿写着什么,还调侃了几句:“做什么规划呢?”
他自己一屁股坐下来迫不及待地拆书信,打开信纸,眼睛盯着每一个字生怕拉下了,看的速度不快,好像要把每个字都放在嘴里嚼着品味一下,哪怕只是每个款式的受欢迎程度,他也坐直了身体看的津津有味。
江述没注意到他做什么,自顾自地说:“学到点心得记下来,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用上。你嫂子嫌待在家里没意思,想做点小买卖……”
江述话没说完,耳边传来凳子刮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抬头看过去,只见骆琛站起来,跟个没心没肺的通天竹子一般笔挺,脸上表情复杂,想笑又笑不出来的纠结模样,薄唇抿紧又松开,那双眼睛里像是火焰跃动,盛满了欢喜与激动。
江述凑过来,撞了下他的肩:“说什么了?”
骆琛手指缝里夹着信,双手掌心盖在脸上,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来时已然抹去了全部的杂质,只有满满的喜悦:“梁梦她把和我谈对象的事情告诉她爸妈了。”
江述听了大为意外,甚至有些看不懂那女孩子,按理说她条件好,对骆琛也不咸不淡不像是有多喜欢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见了都会喜欢的那种,为兄弟高兴的同时也将担忧压在了心里,甚至不敢想象两人到了分开那天骆琛该有多难受。
可这个女孩居然回去就和家人坦白了,不得不说就冲这个胆量,江述就更高看她几分。
骆琛高兴过后叹了口气,笑着说:“她已经为我们两人的未来解决了最大的难题,接下来该怎么走就考验我了。我要怎么向她父母证明会他们的女儿跟了我会过好日子,我不会胡来,一辈子对她好。”
江述对骆琛这个同龄人是十分欣赏的,男人一旦脱离了熟人的世界很容易变得嚣张,吃喝嫖赌多了去,骆琛在方面干干净净,他不需要自律,是因为他对这些打心底里就不屑,出来了一门心思就是学本事出人头地娶喜欢的女人。
“有这个觉悟就好,我要是有个女儿能遇到你这样的女婿就好了。
骆琛笑骂着让他滚,心里却已经开始安排请假回去的事宜,他需要尽快地让梁家父母知道自己的诚意和决心,也让他自我检视此刻的自己是否有资格站在梁梦身边。
这几个月的工资加在一起是充足的,他自认为样貌和心意是没什么可挑拣的,接下来要带一些这边的特产回去,想了想又觉得还不够,听梁梦说梁母很喜欢做饭,如果自己学会当地的特色菜,回去亲自下厨是不是会更好?
想法是多种多样的,但眼下老板将这边的事情交给他,他只能完成任务,不过当晚他就给梁梦写了信,诉说自己的心情,还有当下的工作,唯独没有说自己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