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周玉程戴完戒指,郑锦年和周玉程又比了下手指大小,准备松开他的手,却被周玉程牢牢握住。
周玉程捉住郑锦年的手不放,明明一脸的二气,模样像个放荡不羁的少年,可眼神说沉就沉了下去,因为太熟,他一点点变化,便能叫郑锦年清楚辨识,周公子开始恢复正经,有重要的事要同郑锦年谈。
以往无数次握着郑锦年的手,周玉程只有喜欢,舍不得松开,可现在,是他握着郑锦年,他却觉得郑锦年的手心像个火炉,简直要煨熟了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郑锦年这样处心积虑地勾他。步步为营,一点点将他的防备心消磨殆尽,让他傻傻地进入他的圈套。
墙上的模型是证明。
他收藏他的东西当做宝贝,一看就收藏了很多年。
手上这个戒指。他都不想说了,装模作样,最后戴在他无名指上。
这不是求婚是什么?!
下一秒,他是不是要向他告白了!
总是这样,故意调动他的情绪,然后给个巴掌来一颗枣。
郑锦年玩他,就跟玩泥巴一样简单。
他把他禁锢在手掌之间,呼来喝去,推来翻去。
总之,他这颗糖炒栗子,马上就要翻熟了!
周玉程飞速松开郑锦年的手,冷声:“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郑锦年诧异。
“拿戒指当诱饵,钓我进去,故意叫我看见墙上那些收藏模型。”
郑锦年哑口,无从解释:“不是。”
“不是么。赵灿是不是也是你请来打配合的,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戴我的戒指,惹我生气,故意说和你睡在一张床上,盖一条被子,想看我到底生不生气。全都是你提前准备好的,把我弄过来,再装作不经意,看你墙上这些东西。”
最后,把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多么有心机的操作啊!
这一套流程下来,他的无名指,已经被圈牢了!
周玉程坐不住了,蹭得起身,脱戒指,好像有点脱不下来,周玉程根本不想用太大力气,怕挣脱时刮伤了他的手,那还是戴着吧。
“你心术不正!郑锦年,我告诉你,你这样早晚……”
早晚什么,周玉程说不出口。
早晚闹出事,早晚要闹掰?早晚……
周玉程把头撇过去,不敢看郑锦年:“我太乱了。我心思好乱,心乱如麻,我先回去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这段时间别联系我,你让我好好静一静。”
事情走向莫名其妙进入另一个弯,郑锦年不知道周玉程瞎七瞎八说一通什么意思,又矫情又别扭的,还说心乱,要回去思索。
思索什么?
思索他郑锦年是如何别具心机地叫他来老房子看见他墙上这堆模型?
郑锦年怎么能放他走。他周玉程不是最喜欢把事掰开了说么,这个时候走什么走。
心脏热得发慌发悸。
郑锦年终究还是心虚,他确实瞒了周玉程一些事。
“艹。”郑锦年骂声。
周玉程惊诧,微微张大眼。
郑锦年拉住周玉程手,把他手上戒指往下扒:“戒指不送你了。想想还是不合适。”
毕竟是他妈留给他的,总不能周玉程送他一枚族戒,他就回一枚族戒吧。况且周玉程送的那枚已经被他收回去了,又没还回来。
周玉程扒郑锦年的手,躲开他的手上力气,两个胳膊来回打转:“艹。你干嘛。”
原来戒指这么好脱,一下就被郑锦年脱下了,周玉程从郑锦年手里使劲掰,把戒指又扯了回来,继续戴回自己手上,戴回无名指上,又将郑锦年往一边推,因为力气大,郑锦年根本拗不过他,被他推得往一边倒。
周玉程发火。
“嘛呢你,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特么的这么小气。我的东西你少碰,你再碰我戒指,我抽你两个大逼斗你信不信!”
郑锦年揉着被推攘发疼的肩膀,站直,盯着周玉程把戒指当个宝一样的神情和愠怒面色发狠看。
周玉程就是个二逼,他跟他在一起处,被他带得也二逼。
这么幼稚的事都跟着做了起来。抢戒指,幼儿园小班的孩子都不会这么幼稚无聊。
郑锦年气性在脸上,努着一边嘴,眼神锐利,不到半分钟,他将事情想通,笑出声,是一股从胸膛里留出的气性,直抒出去,人也爽快了起来。
跟周玉程计较什么。
跟个二傻子有什么好掰扯的。
郑锦年厉声:“好了。不闹了。无聊不无聊。还别联系,回去静一静,静什么。你不就想听我解释墙上那些模型的事么,行,我解释给你听。回床上解释。你先去洗个澡。去去火。我屋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