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年望着已经懵得发晕的周玉程,望着他笑,话说得更加孩子气,是幼儿园老师哄小朋友那种语气:“年仔希望我们程仔生活平静,不要再整什么幺蛾子,顺顺当当的过好日子。年仔还希望,我们程仔天天开心。同时呢,年仔急匆匆赶来,是真的很怕我们程仔又改主意,又乱搞,又叫年仔摸不准。年仔最后要告诉周玉程。”
郑锦年语气郑重了。
“周玉程。如果爱情的定义真的如同书本上所述,那我对你,抛开一切不说,的确就是爱。”虽然无法像他一样,爱得痴癫,爱得发疯,但郑锦年在接受周玉程给予爱的回应时,心脏已经透出新的血液,太多其他的爱正在肆意疯长,“好了。我也爱你。在明天晚上9点登机前,把我打包带回你家别墅吧,海边那个,我想去看看。我也准备好了。”
郑锦年特滑稽的,从西服内衬里拿出一枚方形塑料袋。
周玉程拿到,手指都烫了。超大号的安全套啊。
郑锦年说:“望着窗外的海潮,在海边做是一种什么感受呢?试试就知道了。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带我回去吧,我想和你上床。”
当下,郑锦年嘴里那个希望某人不要再整幺蛾子,却已经整了幺蛾子的周玉程疯狂在想,瞒住,可一定要瞒住啊。关于立遗嘱这事。
难为他还能抽空想一想这事,手里拿着套子,他不是用手了,是用衣服、手臂,和手肘,来擦自己眼睛上哐哐在落的珍珠。
他哭得像海的女儿,海浪奔涌,海潮翻转,越哭越大声了。周玉程嚎啕大哭,狼叫。
“郑锦年,你好会搞人心态啊。”
郑锦年站在他面前,看他哭的丑样,无奈,发笑,眼里,嘴角挂着的,有很大的宠溺,最后干脆陪哭了,伸开手,把周玉程抱进怀里。
“好了好了,用不着这么感动吧。不就是被简简单单告白了嘛。”
话说得很简单,然而,在周玉程看不见的地方,郑锦年翘起来的嘴能挂十个油壶。
他想,他确实是天才。要知道周玉程最会抓这种细节,往后他每每回想起今晚,一定还会很感动。
郑锦年用手擦了擦眼泪。想了想,那他还是比周玉程更厉害,周玉程追他花很久的功夫,他追周玉程,只花了一句话的功夫。
郑锦年把脑袋埋进周玉程脖子里,也不再压抑了,回抱住周玉程,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是比谁到底哭得更惨更卖力。
郑锦年亲周玉程脖子:“程仔。往后,我会好好爱你。”我跟我妈承诺了。
在来周家之前,他去他妈即将要进的墓地看了看,坐在那和他妈即将要长眠的那块地闲聊了几句。
是跟自己说,跟他妈说,也跟天地苍穹说。
“妈,既然马上就要给你挪地,给你换了家,你就别怪我了,我呢,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老郑家这么差的基因,我看就别遗传了。你安息吧。以后我带程仔来看你。”
…
周玉程紧紧握着郑锦年的手,和他手牵手,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两人出了周家的别墅,九叔早在门口候着,周玉程将郑锦年送上车。
郑锦年隔着车窗,和车外的九叔眼神会意。
周玉程和九叔简单聊了几句,九叔交代一些事,周玉程听罢,将九叔带到一边,悄声说话。
说着,他还转过身来,看车里的锦年,锦年正盯着他看,他被看的不好意思,心虚,又迅速把头转回去。
九叔又说了一些话。
话说完,九叔拍了拍周玉程肩膀,意思是且叫他放心,周玉程畅快了,也伸出长手臂,拍了拍九叔肩膀。
九叔笑得慈和,同车内视线专注在看周玉程的年少再度颔首。
郑锦年露笑,也点头。
周玉程开了车门,将郑锦年往里推了推,自己关上车门,他随便和九叔说了声拜,便叫前面司机把挡板升起来。
挡板刚升起来,没了人的顾忌,没了任何事物的打扰,周玉程藏在身体深处的属性就怎么也掩不住了,他将郑锦年猛得扑倒。
郑锦年躲避不及,身子往后去,人直接磕在了窗户上。
周玉程伸手来,摸了摸他后脑勺,替他垫着,人再度扑上去,如同公鸡啄米,逮着郑锦年就是一顿猛亲。
郑锦年从嗓子泉里透出清澈爽朗的笑声,用手推了推周玉程,说话:“喂喂喂。刚刚和九叔说什么悄悄话呢,嗯?”
周玉程发笑,不答郑锦年话,继续亲他,亲他鼻梁,亲他眼睛,亲他额头,又往下亲,最后亲到他唇上。
啄了好几下。
郑锦年手摸到周玉程后背,撸了撸。
撸坏了。
这小子以为是给他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