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世无言。
怀寒伸了伸脖子,道:“把那修补得很漂亮,您会喜欢看的。”
帘里的却世似乎开口:“……”但没有声音。
怀寒再言道:“我保证谁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却世坐了起来:“哈……哎,怀寒仙君的脑子里,又想知道什么秘密?”
“这回我没有探究的打算。”怀寒摇头,“您一直都在造福三界,我对那个魔也不好奇,只是告知一声啦。”
不沾上他认识的人或神,便没那么多好打听的。
一味追究也太越界了……虽然已进了禁地,闯了天狱,再没更疯狂的事可做了。
秉着做了的事要负责,就算不说也会被天帝查出来的原则,怀寒乖乖地上报了。
却世不知为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也许,着实有被气到。
怀寒又补充:“那两天您好好躺着,外边魔气染得都跟鬼界似的,我追溯到了最高天,刚巧找到源头,来找您商量,天将也不让进,便擅作主张了。您不会怪罪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自己昏迷过去不管天界,我这是做好事啊。
越应扬低呵了一声,似乎是愉悦地在笑。
却世又躺下,也无奈笑了:“何时说要追你的责?不错,你做得很好,省却我的麻烦。这事便罢了,还请你们不要对外提起。”
“恐生事端?”怀寒吐吐舌头,“这点本分还是有的,最近事不少,我可不想让我妖王再劳碌了。”
越应扬揉了揉怀寒的背。
“你妖王?”刚躺下的却世又坐起来,“这个,倒是听说了。”
您在瞎听说什么啊?
却世自己接话道:“就连我当初,也未曾料到。越应扬,竟是在……”
话未说完,在关键处礼貌地咳嗽两声,显得重伤未愈。
“什么?你刚醒来没听说魔气的事,却先知道了这个?”怀寒大为惊讶。
“尘已只告知我此事。”却世轻声发出闷笑,“我叫他,挑重要的讲。”
合着这事比魔气四溢还重要。
怀寒竟觉得:若不实现,恐怕要让全天宫失望。
越应扬淡定道:“他骗人的。”
“哦?”却世沉吟半晌,“我不觉着怀寒仙君在欺骗。”
天呐!
怀寒顿时感觉对不起天帝,天天又要造反又未经许可办事的。
天帝竟如此慧眼如炬。
怕是全天宫唯一愿意相信的。
怀寒受到了些许鼓励,悄悄地捏了捏手指。
越应扬呵了两声:“若无事,我们走了。”
却世有气无力道:“告辞。怀寒仙君,要做别人不能及、不敢想之事啊。”
“明白了。”怀寒打哈哈。
回家路上,越应扬还摆着个黑脸。
小仙说说也就罢了,天帝也调侃。
“别这么瞧我啊,害怕了。”怀寒嬉笑道。
越应扬轻松地抬了抬眉:“你不会真那么想?”
“问过几次了都。”怀寒被笼在羽翼里,安心贴靠,“怎么,我哪不行?”
越应扬没说话,挠了挠怀寒下巴。
痒。
临近境内时,怀寒瞧见北妖之前修筑的升鸣台闪得厉害。
越应扬自然早瞧见了,解释道:“不得安宁。”
“很急?”
“不,明日再说。”
怀寒问:“我耽误你办事了?”
妖王自和他在一块,似乎就鲜少管族内之事了,大半时候都粘着。
“自比祸水?”越应扬反问。
怀寒摇头:“岂敢,岂敢。”
“你就是。”
被留下这句很冒犯的话,怀寒就落了地。
妖众蜂拥而上,有的要拍马屁,有的要祝福旅程。
“祸水?祸水还不是你找的。”怀寒呵笑。
越应扬挥去小妖,一个不理,揽着怀寒的肩走:“带祸水看天上人间之河。”
怀寒来了兴致:“新里就在你们北洲吗?”
“嗯,在。”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越应扬竟也会说谎了。
人间的春都要过去,北洲才要脱去冬装。
走过薄冰,踩过轻雪。
一条平凡的冰河横亘。
虽说这河已将化干净,在岸头涨了不少,河里还有些残冰碎雪,就姑且叫冰河吧。
“这的水,真是从天河流下来的?”怀寒按着越应扬的肩头,撑起身子,眺望源头,伸手指了指,“不像呀,水源不是那座山?”
“无所谓。”越应扬仰头瞧,“还没到。”
“你骗我?”怀寒没忍住笑了,低头揪越应扬头发。
“也没骗,抬头。”
怀寒下意识听话抬头。
空中有一片羽毛在落下,左旋右转,飘飘荡荡。
怀寒笑了,跳下去要抓,却怎么也跟不上、摸不透它要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