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朗冷睨向弟弟:“你会这样想,是觉得无忧没有她好吗?”
黎星皓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他烦躁低下头:“我只是希望一切都待在它该待在的正轨上,这样昨天晚上爸妈也不会吵架,妈也不会搬出去住了。”
昨天晚上,妈妈很愤怒地要将黎无忧赶出去。
黎无忧跪下来求她,妈妈也视若无睹,狠心地让黎无忧滚,说黎无忧都是装的。
爸生气了,跟妈妈大吵一架。
妈妈就直接走了。
爸怎么跟妈妈讲道理,妈妈都不听。
她说黎无忧就是个白眼狼,一切善良全都是伪装。
无忧委屈得哭昏过去,他们手忙脚乱地照顾无忧。
妈妈头也不回地走了。
所以他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都对黎知音很生气。
总想着如果黎知音不出现,他们的家庭就会一直很幸福。
他也知道黎知音没有错。
错的是那个互换婴儿的女人。
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怪她,觉得她就是个麻烦,就是来毁坏他们家庭的。
可看她对颜觉夏的那个态度……
黎星皓越想越失落:“原来黎知音不是不会笑,是不会对我们笑。”
黎宴朗垂下眼睫,没有回答,手机震动起来。
他滑动接听,听到对面说了什么,将电话挂断:“那个笔袋找到同款了。”
黎星皓面露喜色:“真的啊?!”
黎宴朗青紫的嘴角牵起,脸上的阴云散去不少:“我们去拿吧。”
黎星皓:“好!”
-
医疗室内的黎知音不爽地翘起腿,五指在沙发上敲了敲。
颜觉夏现在这个态度,跟她计划的不一样啊。
她对他态度这么好,这个时候他俩应该是表面朋友了。
怎么会适得其反,让他更排斥她了呢?
她烦躁靠上沙发,视线盯着天花板。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
她不爽瞥过去。
萧承推了推黑框眼镜,阴沉却暗藏兴奋的眼睛锁定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他修长的手指先是勾住她手臂,再捧在掌心里。
萧承眼中迸发出摄人的光芒,捧她的手像捧着难得一见的珍宝。
“我需要好好给你检查检查,免得你这种富贵小姐留下伤痕,扣我工资。”
他的语调上扬又压了下来,像是在克制什么:“请不要动,我不会让你痛。”
黎知音没反应,闭上眼由着他检查。
门却被人敲响。
迟野站在玻璃外面,锐利的目光锁定他俩的身影:“黎知音。”
黎知音看向门口。
迟野没看她,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承:“我有话跟你说,麻烦你出来一下。”
萧承:“……”
他闪烁着光芒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沉。
迟野也毫不避讳地盯着他。
俩人目光交汇间,似有火星子噼里啪啦地飞溅。
黎知音走出门,不经意隔绝了俩人的视线:“怎么了?”
迟野回过神,拽着她离开医疗室。
黎知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来到拐角才停下。
迟野神色不快:“以后你离那个萧承远点。”
黎知音迷茫:“为什么?”
迟野:“因为他是——”
他像是顾忌到什么,眉心一皱,话戛然而止。
黎知音歪头等他继续往下说。
他却转移了话题:“颜觉夏刚才疯疯癫癫地冲到独立休息室,怎么敲门都不出来,你跟他说什么了?”
黎知音更茫然了:“他问我为什么不跟他同桌,我就问他想不想跟我同桌,他说不想,还让我离他远点,然后就跑了。”
迟野一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黎知音警惕眯起眼:“哪样?他成精神病了吗?”
义体改造的社会,肉体改造多了,就是容易有精神病。
她看颜觉夏的精神状况就挺岌岌可危的。
迟野没回答,只是看向黎知音好奇的眼。
她的眼神没什么情绪,冷冰冰的,却莫名让人觉得单纯。
他别开头:“不,他没事。”
黎知音放下心来,转身离开:“好,那我走了。”
迟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我有个问题。”
她顿住脚步:“什么问题?”
迟野不疾不徐地说:“你接近颜觉夏,应该不是喜欢他,只是想要他家的单子吧?”
黎知音讶异,转头看着他。
迟野穿着裁剪得体的学院制服,手插口袋,老神在在地道:“你应该调查过我们所有人了,也知道我们七个家族的安保都是别人家的,你想要把我们这些客户抢到手里,那为什么第一个选择的人是颜觉夏?”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些不爽:“为什么你第一个目标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