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容韵轻柔的抱住他，语气带着心疼，“疼不疼？”
“疼。”贺兰衍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他蹭了蹭容韵的脖颈，让她染上了点水渍，“好疼啊，韵韵。”
虚弱的尾音拉长，像是在撒娇一般。
无论什么时候，贺兰衍在容韵面前，都是一条娇娇鱼。
因为有人会无声纵容着他。
“没关系，睡一觉都不疼了。”容韵轻柔的抱住贺兰衍，带着他一起落入这片汪洋大海。
金色的鱼尾在海水中出现、舒展开，将怀中这个浑身是伤的人鱼紧紧的抱在怀中，一起沉入海底。
二次拟态是人鱼的物种，最好的治疗方式，是在海里。
第17章 她堕落了
这颗新发现的星球，海域只占了全部领域的10%。
海底生长了很多会发光的荧光草。
容韵拉着贺兰衍一起沉入海底后，从空间拿出一团棉花和一个巨大的贝壳床出来。
贝壳床遇水沉底，棉花吸饱了海水后，也变得沉甸甸的。
容韵把他小心的放在贝壳中。
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在海水中蔓延，吸引来了一些闻着血腥味游过来的生物。
这颗星球的土著物种，土星星就是其中一种。
土星星是一种长的像五角星的大片鱼，拥有着锐利的尖端和锋利的牙齿。
可以说是这片区域的土霸王。
一群土星星成群结伴的将容韵和贺兰衍团团围住，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容韵这次没有保留实力。
她利用四周的海水，卷成一个小型的水龙卷，将这些土星星全部卷起来，丢到了远方。
一脸凶狠的土星星，连动手都没来得及，就被水龙卷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
赶过来打算跟在土星星身后分一杯羹的其他海洋生物，察觉到危险。
躲避危险的本能，让它们立刻四散开，躲得远远的。
这片海域，总算只剩下她和贺兰衍了。
容韵拿出一颗疗伤圣药，小心翼翼的送到贺兰衍的嘴边，让他吃下去。
因为重伤而昏昏沉沉的贺兰衍，此时非常乖巧。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像极了当初容韵刚刚捡到小人鱼的时候。
那时候的小人鱼很乖很乖，开始会乖乖的叫姐姐，后来又甜甜的跟在身后叫师姐。
因为师傅经常闭关，小人鱼几乎是容韵一手养大的。
师弟长的好看，人又乖又甜，像一颗大白兔奶糖。
可突然有一天，容韵才恍然发现，大白兔奶糖中间是巧克力夹心的。
人鱼关了她还天天卖乖，会可怜兮兮的叫她师姐、姐姐。
一旦她同意并纵容他的提议，这条人鱼就会得寸进尺。
那段时间，虽然没过分做什么，但容韵身上总会时不时就添上几个牙印。
哪里像是人鱼，简直是像狗。
气狠了，容韵就会揪着人鱼的耳朵，怒斥他是属狗的。
这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笑眯眯的说：‘嗯，我是姐姐的小狗鱼。’
容韵就像是一拳头打入水里，没有一点用处。
“姐姐。”容韵听到这个称呼，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她垂眸看着躺在贝壳床上，无意识叫姐姐的人，凑过来一点，握住了他的手。
贺兰衍立刻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睡得并不安稳。
容韵就坐在旁边陪着他，手中的绿色光团放在他的伤口上方，开始为他治疗外伤。
她的治愈术是在贺兰衍身上练熟练的。
刚刚捡回来小人鱼的时候，他身上总会出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伤口。
不是不小心磕着的，就是因为走路不稳摔着的。
容韵的治愈术就是在那种时候飞速提升，最后练得炉火纯青。
看着他外面的伤口在一点点减少，容韵提起来的心才微微放下一点。
最后，容韵的目光落在了他缺少了一半尾翼的尾巴上，手指覆盖上去，轻轻的抚摸了两下。
尾翼估计就要休养一个月，才能重新长出来了。
“姐姐。”贺兰衍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盯着容韵看。
虽然刚刚清醒，他此时还有点混乱。
但他现在已经不会再把容韵看成是幻觉了。
“姐、姐？”贺兰衍这次放慢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明明看着我比你大，为什么我会叫你姐姐？”
贺兰衍想不起来其他的事情。
只记得自己以前很喜欢叫她姐姐。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容韵的时候，问容韵自己平时都怎么称呼她。
那时候容韵支支吾吾不愿意说出来。
原来是因为称呼是‘姐姐’吗？
“哦，我只是看着年龄小。”容韵神色镇定的解释。
她没想到，这次受伤，别的没想起来，反而想起来这个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