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姜念果断拒绝,
“虽然这些味道不错,可也不能日日吃。再好吃的东西,日日吃,也会觉得腻了。”
“那便不买了。”
顾卿礼吩咐人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撤下去,又转身去批改奏折了。
百无聊赖的姜念,则继续画丹青。
一日又一日的画同一幅丹青,在摸索中,她的画艺也长进了不少。
最后一笔勾勒完,姜念一只手撑在下巴处,看着手中的画作,眉头微蹙。
画的还是不怎么好看。
她将这幅丹青放在另一边,又拿出一张新的宣纸,重新画。
而在她的手边,有一摞画的不如意的丹青。
等到天色被墨染透,顾卿礼批改完奏折,姜念并没有回偏殿,而是跟着顾卿礼去了正殿。
顾卿礼坐在软榻上,看向站在面前的小人鱼,“解此毒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不用,我准备好了。”姜念站在顾卿礼的面前,手中开始施展秘术。
紧接着,她胸口处亮出一抹蓝色的光亮。
一个海蓝色的珠子出现在半空之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姜念将这颗珠子递给顾卿礼,“这是我们人鱼的伴生人鱼珠,我将这珠子封入你体内,一年的时间,便可以根除这毒。”
人鱼的伴生人鱼珠?
顾卿礼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无声的笑了一下。
小人鱼还真是对他不设防啊。
“你将这个珠子给了孤,你会如何?”
既然是她的伴生人鱼珠,定然是十分紧要的东西。
若是给了他,小人鱼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要我在你方圆五十米内,就不会有事。”姜念回答。
“若是超过五十米呢?”顾卿礼又接着询问。
“我会直接变成一条鱼,半刻钟内不入水,就会死。”
这是姜念在书上看到的,她母亲也曾经说过。
人鱼珠,是人鱼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除了将人鱼珠给孤,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顾卿礼眉头微蹙,不想眼前的小人鱼陷入到这种危险之中。
“也有。”姜念回答:“这需要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还要每天给你唱歌,每隔一个月放一次毒,一月一次食补。”
这个步骤,可比姜念直接给珠子要复杂的多。
她细数完这些之后,又跟着补充一句,“而且,用这样的方法,会让解毒的时间拉长到两年。”
“可用这种方法,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顾卿礼将手中的人鱼珠还给姜念,“还是用第二种方法稳妥。”
姜念想了想,又接过人鱼珠,“好。”
她收好人鱼珠后,抬头看向顾卿礼,突然笑了一下。
“为何如此看着孤?”顾卿礼不明白姜念怎么突然就笑了。
“世人都说陛下是暴君,杀人不眨眼,草菅人命,可我今日觉得,传言有误。”
在第一次遇见顾卿礼的时候,姜念无疑是害怕的。
害怕他会说她是妖怪,要杀了她。
又害怕他突如其来的想拿她煲鱼汤。
更怕她不知道哪里惹到他,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是同顾卿礼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姜念并没有见他随意的处死过人。
凡是死的,不是想要杀了他的,就是刚刚查出来的奸细。
一个日日勤勉朝政的人,一个从未滥杀无辜的帝王,却被说是暴君。
姜念都替顾卿礼觉得冤。
“今日才觉得传言有误?”
顾卿礼眼眸微眯,神色危险的看着她,
“在这之前,你也是同世人一样看待孤的?”
姜念实话实说,“未认识陛下前,听他们说的多了,总会相信一些。”
在顾卿礼说话之前,姜念又快速的接着往下说:
“认识陛下后,便慢慢的改观了。”
“知道陛下是一位勤政为民的好帝王。”
“知道陛下杀的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今日,又知道了陛下对待生命是平等无偏颇的。”
顾卿礼听完,眉眼舒缓。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饮了两口,神色慵懒,嗓音低沉,“你若是对世人如此夸赞孤,恐怕都无人可信。”
“那是世人愚钝。”姜念望向他,“世人只相信,他们看到的和听到的。”
当对一个人不认识的时候,大多数的世人会相信他们听到的传言。
“若是你不认识孤,是否也会如世人一般,一直那般认为孤?”顾卿礼问了一个格外刁钻的问题。
“也许会,也许不会。”姜念自己也不确定,她认真的看着顾卿礼,“我如世人一样愚钝。”
都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可却也有人云亦云。
说的人多了,总以为会有七八分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