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是谁？”
“是我，我想与程姑娘好好谈谈！”是秦玉的声音。
白灵：“谈什么？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秦玉握紧了拳头：“自是谈退婚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对不起程姑娘在先，但退婚也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秦府与程府原也是过了聘书，下过聘礼的，这些都要仔细谈过。
程姑娘懂事，应该不想让程大人与夫人为此劳心劳神，反正今日一时半会下不了山，不若都在此谈好。”
“有什么好谈……”白灵原本是打算替程芳柔回了这些的，在她看来这姓秦的屁事真多，到时候把聘书聘礼还回去不就得了。
倒是程芳柔起身，淡淡道：“我知道了。那便谈吧。”
“芳柔。”白灵知道程芳柔也可能是想早点了结此事，便也跟了出去。
她可不太信任这姓秦的。
外头已经下起雨来，春天的雨细如丝线又带着密密麻麻透骨的寒意，整座寺庙都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整体古旧的砖青色显得越发寂寥，白灵不由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向前面几步远的二人。
涉及聘礼这些比较私密的内容，她自然得保持一点距离，但两人都在她视线里，白灵觉得秦玉应该不会发什么猪瘟。
程芳柔如今已经卸了妆，巴掌大的脸玉白精致，配上那副清冷的表情，竟让人不由生出几分想破坏想作恶的冲动，就像想摘下一朵带刺的红玫瑰一般蠢蠢欲动。
秦玉免不了把她和盛冰清这个表妹比较起来，两个人截然不同的风格，因着后者已经被自己得了手尝过味道，前者就显得越发诱人。
若不是今日突然碰上，原是再过三个月就能采撷的……
第213章 落水
“我们程府还不需要你所谓的用一部分聘礼做赔偿。倒也没落魄到需要那仨瓜俩枣。”
程芳柔全程态度冷淡，离着秦玉也有好几步距离。
秦玉有一点靠近的倾向，她就会往旁边避开两分。
“至于你说的隐瞒情况，哼，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得没考虑过自己的名声。你自己都不在意，我为什么要替你维护？劝你还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的好！”
秦玉低着头将程芳柔的奚落嘲笑都听下来，很厌烦，很愤怒，但强忍住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程姑娘不愿帮忙隐瞒也便算了，我终是要为自己的出格行为付出代价。只是想起此番退亲一定也会损了你的名声，我心有不安，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弥补……”
“你从此以后从我眼里消失便是最大的弥补。”
秦玉一下没了言语，目光只落在越来越近的寺里小河旁。
程芳柔虽然在应付秦玉，但也有几分分神，她脑海中总忍不住浮现那人黑黝坚实的面庞以及看起来很冷却又很认真的视线。
他说“若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向你保证这辈子只有你一人。”
他说“你问我为什么选择你？不是我选你，我有什么资格选你，是你选我才对，但你若不接受我我也没什么办法，也不会纠缠于你。”
在得到自己不愿的回答后，他没有沉默多久便重重点头：
“嗯。我知道了。你是个好姑娘，合该去找个更好的人，我这样的粗人确实配不上你。你也不用有那样多负担，原是我先托媒人找上你的，我也不过是想试一试。
不怕你笑话，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但我在军营时间久了，见多了那起子粗犷混不吝的男人，男人堆里也是又臭又恼人。我就想以后定要找个又漂亮又讲究的姑娘，回来时候看到她就会开心满足。”
也不知道他如今找到那样的姑娘了没有……
程芳柔想的出神，丝毫没注意到旁边越来越近的那人。
白灵看见了，大喊：“芳柔小心！”
程芳柔一回神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秦玉，心头一惊的同时整个人已经被推了出去，就像是蒲草般轻飘飘地就掉进了旁边的河里。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掉水里了！快来人救命啊！”原本跟着秦玉的小厮突然在庙里大喊大叫起来，一时间庙里躲雨的香客都往这边过来。
白灵再看“砰”一声跳进水里的秦玉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厮黑心眼子烂肚肠，分明是想靠在众目睽睽下于水中救下芳柔来坏了她的名节，再顺势说要娶她为妻……
这要是现代下水救人自不必说什么，可在古代，救人的男子便算与被救的女子有了亲密接触，说的不好听，也算是将她身子看了去……
那女子不嫁给他又能如何？
因此通过此法算计女子的狗东西不少！
但白灵没想到秦玉这饱读圣贤书的居然也会干这起子脏事，不要脸！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