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候,池晧歌居然凭着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的重新站了起来。
他大汗淋漓的抬头,咬着牙想要将阮软护在身后……
“你觉得你真的护得住她吗?”
知道阮软这边没戏,老子自然也不会强求。
他将视线转移到了池晧歌身上,莫名高深莫测。
“如果今日吾想取你性命,你又能如何?”
这话无疑是戳到了池晧歌的痛脚,他眼神一变,犹如明知对面敌人不可敌,却依旧朝着他们露出獠牙的小狼崽。
“让吾带走她,她受了吾之传承,又得了大道规则首肯,只要日后好好修炼,早晚能成为一道之主——”
老子依旧是老神在在,淡定从容。
可偏偏池晧歌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
他盯着老子,毫不示弱。
“可是刚刚阿软说了,她不要跟着你们离开。”
如果这是阿软想的,那么就算是要他死,他也一定会拼上全力让其如愿以偿。
哦。
那就是没得谈了?
老子看了眼显然并没有改变任何心意的阮软,又看了看拦在阮软身前的池晧歌……
那就没办法了啊……
老子像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
莫名的经文好像在耳边围绕,近乎于迷蒙的缥缈感密不透风的将阮软包裹。
莫名玄奥的内容好像是一片大海,将阮软整个人都包裹其中,随着海浪一上一下——
她逐渐闭上了眸子。
池晧歌目眦欲裂的看着领头的老子顺利的将阮软抱进了怀里。
别走——
他脚下踉跄,才刚刚走动了一步,就狠狠跌倒在了地砖上。
可即便是这样,池晧歌一双眼睛也死死盯着渐渐远去的四人。
别走!
阿软——
别带走阿软——
池晧歌看着他们撕开了空间裂缝,看着他们带着昏睡过去的阮软踏进了空间通道——
“阿软!”
也就在这三人离开的瞬间,圣威退散,池晧歌顾不上其他,瞧着尚未完全消失的空间通道,简直是连滚带爬的想要钻进去。
然而——
还是晚了。
空间通道在池晧歌将将要触碰到的时候,消散无踪。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池晧歌愣愣的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画面。
明明就在几分钟前,阿软还和他坐在一起吃饭。
他正笑着看那小笨蛋绞尽脑汁的想着一会该怎么恶作剧自己,正准备……
可现在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桌上的小排骨甚至还是热腾腾的……
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吗?
是因为自己没有力量吗?
是这样的吧?
如果自己足够强的话,那三个神又怎么能从自己手中抢走阿软?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为什么自己不够强。
为什么自己甚至连觉醒传承都没有。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躺在了地板上,从未有过的铺天盖地愤怒与憎恨简直要将池晧歌吞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轻笑。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看看这凡人的怨恨,看看这凡人的憎恶——
【你想获得力量吗?】
悠然,一道明显充斥着蛊惑的声音悄悄在池晧歌耳边响起。
大片大片的漆黑雾气在房间中四散开来。
这本该是十分令人惧怕的场景,可落在池晧歌空洞的眼眸中,却没有溅起丝毫的波澜。
力量?
他静静的看着那些黑色雾气,突然就笑了。
“想啊。”
他向前伸手,看着顺从的在自己指尖打闹般转圈的雾气,眼神逐渐狠厉。
“你是要让我吞噬吗?”
嗯?
这回答,显然是让黑色雾气一顿。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声下,那声音还不曾停住,黑色的雾气便瞬间将池晧歌掐着脖颈提起来——
它审视的看着面前毫不挣扎的池晧歌。
【吞噬吗?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敢吗?】
我敢吗?
这次轮到池晧歌笑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
只要能得到力量,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
再差也不过就是一死,可看着阮软在自己面前被抢走,他生不如死。
【我要变强,变成最强。】
察觉着其中的意念,黑色雾气笑的差点把自己都笑散了。
【我只是本体消逝前留下的最后一道残余意念——】
【吾为罗睺!】
骤然变的阴森语调下,黑雾一股脑的涌入了池晧歌身体内。
就好像是灵魂被人硬生生的撕扯开,砍成了碎末,又加进来了点什么,混合着揉碎揉散揉均匀,再一点点的重新将其塑造成最开始的灵魂形态,最后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