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酒味夹杂着点点属于阮软身上幽甜的香气，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般，强硬的摁着马文才的后脑勺，一点点朝着阮软靠近。
这酒兴许也确实是醉人的。
马文才冷静的想着。
他死死的盯着身下一无所觉的阮软。
就亲一下——
马文才这么警告自己。
他现在也醉了，这一切都是意外到不能再意外的事情。
太近了——
微微低促的呼吸声带着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就那么缓慢又不容躲避的逼近。
阮软半眯着眸子，一片晕迷中，早就已经只靠着本能行事。
“你刚刚捂到我了，好难受的——”
没有刻意压低的声线，又在阮软本能想要躲避的心思下被刻意放的软乎乎，甜腻腻的，以至于明明是指责的语态，却说得近乎于撒娇般的小猫崽崽，叼着人类的袖子，滚着露出了自己软绵绵的肚皮。
这声音——
马文才眼底残留的三分醉意彻底消散。
他目光清明的看着身下醉晕晕的阮家子。
没有喉结……
他动作一顿，下一秒，几乎是颤颤的伸手，解开了阮软头上的发冠。
青丝长散，像是泼墨般倾泻在床榻上。
可她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甚至已经超越了男女的性别区别。
不够——
马文才蜷了蜷指尖，视线看向了阮软的衣襟。
他觉得自己有些口干。
“唔？”
阮软却不理。
她眼前的人面容模糊，以至于……
是阮晔吧？
反正每次这种时候，在自己身边的，肯定都是阮晔啊。
阮晔谁来着？
哦——
是母亲留给自己的，知道所有的事情，又绝对可靠的人啊。
那么——
“你刚刚捂到我了，我难受！”
她开始语气变化了。
小猫崽崽像是已经判定面前的人是自己的铲屎官，她是主子，态度明显就开始渐渐不讲理起来。
她一度强调着。
“你刚刚让我难受了！”
哦——
所以呢？
马文才声音低晦。
“嗯，我的错——”
他想也没想的就开始顺着闹脾气的小猫崽崽话语认错。
以及……
“那现在，要帮你退衣吗？”
马文才轻轻的哄着，神情之内，尽皆是克制。
如果她不答应的话，那么就找下次机会试试看。
但如果她答应的话……
“肯定要的呀？”
阮软觉得自己有些小委屈。
她现在动都不想动，她现在还晕晕乎乎的，她现在就想困觉觉，那困觉觉肯定要脱掉外衣的呀，为什么阮晔还要问这个问题？
“这件事还要问我嘛？”
不应该是你自己主动点的吗？
马文才最后的那一根线彻底绷断。
他抚上了阮软腰间系的腰带。
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挑，衣衫散乱间——
一件一件的外衫被马文才别开，直到面前只剩下一件里衣的时候。
马文才沉静的看着阮软依旧平坦的前身——
手串之上，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振翅欲飞，可再怎么完美的幻象，依旧是幻象。
要，看吗？
他思绪纷乱。
脑海里，光光是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来的东西，都让他呼吸下意识急促起来。
他不能保证若是自己当真看了阮家子的身躯后，还能不能克制的住。
所以……
马文才闭上了眸子。
如果阮家子当真是女扮男装，那么为了掩饰身型，势必要在胸口缠上绷带。
以此推断，要验证阮家子到底是男是女的话，只要验证一下阮家子的胸口有没有绷带就可以了。
他抬手，顺着阮软衣襟的领口，一点点缓缓的往下触碰——
马文才指尖一顿。
怎么会——
他想着先前看到的一片平坦，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
幻象被察觉，原先手串上振翅的蝴蝶重新平静了下来，连带着印入马文才眼中的，也是最为真实的一面。
再度看去，确确实实看到了那只属于女子弧度的马文才：！！！
他沉默了一瞬，像是烫手一般，逼着自己迅速将那松开的领口合拢。
也是在衣衫遮掩的瞬间，手串上的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幻象重构，阮软的前身再度归于平坦。
这是……
马文才一愣，他视线渐渐定在了阮软手串上，那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之上。
是这样吗——
他勾唇，肆意的弧度还不等漫上嘴角——
就听得一声好像是不满的嘟囔。
“被子呢？”
床榻上，尚且不知道自己马甲已经掉了的小姑娘还懵懵懂懂的。
她抬头，娇声娇气，在酒气的彻底上头之下，半点都没有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