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理国世子李冉勋,一个,明明从小就是被富饶到出名的南理国富养,可偏偏不知怎么,就被压出了个极端抠门性子的有名人物。
也跟着想起来这人是谁的老侍人:……
他默默收回了手,然后不阴不阳的规矩行礼就想要离开。
没成想……
一把折扇拦住了他的去路。
抬头看过去……
“便宜点行不?”
李冉勋一脸真诚,真诚到连脸上都隐隐冒出了点肉疼。
他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小块碎银。
还没有递过去的时候,又猛然缩了回去,改成了一串铜板。
可这铜板将将要送过去时,他也是真的舍不得撒手。
终于……
李冉勋看了看那大通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铜板……
艰难忍痛的,从里面抠了一枚铜板出来,磨磨蹭蹭的想要塞进老侍人手里。
还从来没有收过铜板的老侍人:……
他就差被气笑了。
这点东西,你特么磕碜谁呢?
他当场正儿八经的将那一枚铜钱推了回去,表示自己还要去给其余秀子领路。
李冉勋:……
他瞅着老侍人离去的背影,在旁边其余秀子的诡异注视下,松了一口气的把那枚铜板小心收好。
一枚铜板那也是钱啊!
更何况他已经是内定的四妃之一了,等半个月一过,那妃位的男妃可是一人有一处单独寝殿的,苦也就苦这十五天!
咬咬牙还是能够过去的!
而出身北承国的尉迟麟莽就不同了。
众所周知,北承国,民风彪悍,说好听点是武力强盛,说直白点那就是……没脑子。
他们所信奉的是,没有什么事情是拳头解决不了的,如果真的有,那就是你的拳头还不够硬,回头多练练。
因此……
面对着那老侍人的暗示,尉迟麟莽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摁到了床铺上,语气老实巴交的。
“我想要住厢房,你觉得呢?”
老侍人:……
“粗俗。”
折扇铺展,正与尉迟麟莽分成一队的某个男子声音轻缓。
与尉迟麟莽那标准粗犷的野性美感不同,此时说话的这个男子,浑身上下都好像迷蒙着一种来自于江南水乡的薄雾,一双似泪非泪的眸子看过来时,只叫人无端端觉得怜惜了几分。
那般的多情又勾人,偏偏眼底却是一种什么都不放在眼底的淡漠,由此形成了一种十分鲜明的疏离感,更衬端庄典雅,恍若韵味十足的水墨大作。
林景泽,大周右相之子,出身名门,自小便颇有才名,也是内定的四妃之一。
“你说我?”
尉迟麟莽回头一顿,他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也不生气,反倒还十分认同的顺着他的话迎合。
“你可真有眼光,我娘也是这么说我的,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我娘,你们应该很能够聊到一起。”
这人……
林景泽一顿。
他合上了手中的折扇,视线猛然审视了起来。
这人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
面对着林景泽的不善目光,尉迟麟莽十分坦荡的无辜回看了过来。
“怎么了吗?”
林景泽:……
他掀了掀唇角,不理,只从自己的腰下解开了一个小袋子,递到了才刚刚从尉迟麟莽手下挣脱不久的老侍人手上。
“劳烦了。”
“哪里哪里……林公子言重了……”
经过前面一遭,老侍人不免多看了一眼林景泽。
后来……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尉迟麟莽虽成功住进了厢房,却是最里面的那一间,距离教规矩的授课所在远的不行。
尉迟麟莽:……
他笑的更灿烂了。
“这地方正合我心意,正好让我多走几步,就当锻炼身体了。”
第370章 那些逆臣贼子们(18)
宫廷做派,自然与外面不一样,就连走姿也要进行严苛纠正。
这种时候,家中底蕴的差距,就在这些秀子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像是以赵子卿为首的大家贵公子们,自小就是按照宫中规矩教养,现在学习这些,也就是走个过场。
老侍人们也乐意对着这些出身显贵的公子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他们休息。
而出身清白,却远远不够和宫廷搭上边的小家子门户,学习这些规矩,就有些吃力了起来,几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来。
其中,唯有一人例外。
那就是出身北承国,明明是唯一世子,却根本不通半点礼仪,又因得罪了老侍人,被暗中下绊子,别说是吃好的了,连吃饱都做不到的尉迟麟莽。
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跪姿,终于得了个勉强过关,今天到这里能回去的话后,他努力扒拉着自己回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