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间从朕眼前消失。”
“是!”
待人走后,他才将眸光瞥向了御医:“说罢。”
“顾小姐身体亏空,且服用过虎狼之药。”御医斟酌着开口:“恐怕……”
“恐怕什么?”周稷神色一冷。
“恐怕于寿数有碍。”御医额角沁出冷汗,小心说出这句话。
周稷眉头紧紧皱起,指尖不自觉敲击桌面,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敲在御医的心底一般。
他连忙开口:“若是细心调养,可以尽可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这么多年,陛下身边就这么一个人,若是说救不了……
御医觉得脖子上有一阵冷风闪过。
“那就用药!”没有任何犹豫的,周稷开口.
“是。”御医顿了下,又道:“调养身体颇为耗时,恐会耗费许多时间。”
“不管多长时间,治。”周稷声音如旧。
御医小心瞧着他的脸色,咽了下口水终于道:“治疗期间,切忌房事。”
砰!
周稷掌下的桌子裂开些许缝隙,他阴测测的看着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御医,笑了。
那笑在御医眼中简直就是勾魂索命。
御医硬着头皮跪在地上:“臣万死,但这……”
“行了。”周稷揉了揉眉心,心中哭笑不得:“下去吧。”
御医瞧着他只失态一瞬便恢复如常的模样,心中暗自赞叹。
果然,君王喜怒不形于色。
房门被彻底关上,独处的周稷脸色倏然一变。
“女人,竟是女人!”此刻,他不知该哭该笑,脸上的情绪复杂至极。
到最后,所有的情绪化为了一句:“幸好。”
周稷说罢,便从一堆奏折最里掏出一个锦盒。
锦盒被小小的锁锁住,隐秘至极。
以往被细心对待的锁被粗暴拆开,周稷瞧着里面藏着的几张男子之间春宫图,干脆利索的撕了个干净。
他终于不用再逼着自己再看这玩意儿了。
想到那些日中的噩梦,他脸色变了又变,恨声道:“混账顾得礼!”
欺君之罪!
该死,该死!
另一边,顾黎回了房间后却是倒头就睡。
身份的最大炸弹被爆了出来,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月色将起,二号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顾黎的床头。
他漫不经心的摩挲着顾黎红扑扑的小脸,骤然一笑:“混账东西。”
若是这女人身份再晚些时候暴露,那人怕是连男子之间如何行房事都一清二楚了。
思及至此,他不由得揉了揉额角。
此刻,他竟是如此讨厌记忆共通,春宫图上抹不掉知识就那么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垂眸瞧着顾黎的平坦的胸膛,心底当真升起了看看有多平的心思。
但是……
“算了。”男人无声的笑了下,慢悠悠的钻进了顾黎的被窝中。
还是不要让那人发火了。
睡梦中的人似是感受到他的到来,自然而然的蹭到了他的身侧,睡得四仰八叉。
顾黎这一觉睡得极好,若不是酸苦的味道骤然充斥鼻尖,想必她整日的心情都会很好。
“什么东西!”奇怪的味道冲进鼻腔,顾黎打了个滚迅速远离味道的爆发地。
“陛下?”等她反应过来时,便见到周稷端着一碗药,笑盈盈的站在她床头。
那一刻,她还以为晚上的那个人出现了呢。
周稷招了招手,温声道:“顾公公,过来吃药。”
“陛下,您给臣下毒?”顾黎又往后缩了缩:“臣这条命都是您的,想让臣死直接砍头就好了,何必如此为难臣?”
这玩意儿,简直一生化武器啊。
周稷脸一黑,不会说话的臭东西!
“御医为你开的药,过来吃了。”他没好气道。
顾黎捏着鼻子,闷声道:“我好好的,吃什么药?”
“好好的?二十几岁前后一样平?”周稷似笑非笑的开口。
顾黎:“?”
看我沙包大的拳头,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眼见人要炸毛,周稷才回归正题道:“你被药伤了身子,需要调养。”
他将手中的药又朝前凑了下:“快过来,凉了更苦。”
顾黎:“……”
她小心翼翼的缩在墙角:“臣不吃行不行?”
周稷脸一黑:“不行!今日想着不吃药了,给自己灌虎狼之药时怎么没想到留一手呢?”
想着那“寿数有碍”四个字,周稷便如鲠在喉。
便是抢,他也得将顾黎的命抢回来。
“陛下,您讲点道理。”顾黎悄悄的往床边蹭:“我那个情况,要是不吃药,可能都见不到您啦。”
宫中人谁不是人精?
原主要是大大咧咧的发育换月事带,如今恐怕坟头的草都能放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