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没事吧？”
竟然是伏月。看来，玉衍长老的消息传到了。
明潇真人一把拉过伏月的手，带着她冲出水面，往某个方向赶去。
“师父，你做什么？瑜儿出事了，她……”
“不必多言。”明潇真人白净的脸面无表情，他在海底困了这么久，虽然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心里却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刚才的长鸣，是瑶鱼独有的能力。
能够唤来海中强大的鱼类帮助自己对付敌人，同时，这声长鸣，只有成年的强大瑶鱼才能发出，往往用于保护自己的族人。
瑜儿是最后一条瑶鱼，她在异宝的帮助下，获得了强大的灵力，提前了几百年进入成年期。
但是，发出长鸣后的代价就是——要以身饲喂前来帮助自己的鱼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牺牲一条瑶鱼，就可以保存一个种族，当然是值得的。
瑜儿发出这声长鸣后，死亡，是她唯一的后果。
一定要拦下她。
明潇真人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伏月的手，伏月吃痛，却不敢声张，她知道现在情况紧急。
多耽误一秒，江寒与宋郅泽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
渡末真君看着平静的水面上，缓缓有了动静。
是鱼！各种体型庞大的鱼。
它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以瑜儿为中心，快速地向这里汇聚。
渡末真君冷笑：“我当你要做什么？原来是找帮手，不过是海里的低等生物，真以为能奈我何？”
瑜儿冒出水面，泛着蓝光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仿佛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渡末真君竟然从中看出了这层含义。
怎么可能……
江寒与宋郅泽站在海边，不敢轻举妄动。
“有东西过来了。”江寒用灵识探查了周围。
“是妖兽？”
“是海里的鱼妖。”江寒表情肃穆，补充到，“多到……远超我们的想象。”
“是瑜儿召唤过来的吗？”
江寒点头，他大概能猜到，召唤出这么多妖力强大的巨鱼，瑜儿该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第184章 海中妖兽
很快，渡末真君就切身体会到，瑜儿眼神的含义了。
瑜儿重新变幻为人类身体，变作那个妖娆美丽的少女。
“渡末，你百年前灭我族人，用我族人的血肉去换取灵石珍宝，剥皮制成防御灵衣。看见这件衣服了吗，上面凝结着我多少族人的冤魂？你们将它穿在身上的时候，晚上不会从噩梦中惊醒吗？”瑜儿取出那件流光溢彩的瑶鱼皮衣，声音动听，“你们人类修士是真可笑，我们好端端地生活在海里，可有碍到你们什么？”
“你们的肉质鲜美，鱼皮可以抵挡法术，这就是你们的用处。不过是条鱼而已，你们这些海里的低等生物，死了就死了。”渡末真君振振有词。
“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只是因为是鱼，就注定低人类一等？”瑜儿竟然笑了出来，“你看我现在的身体，是不是和你们人类一样？它美吗？”
渡末真君没有回答，眼中却犹豫了。
“不用回答了。归根结底，你们才是一群愚蠢贪婪的生物。我用着人类的皮囊，就觉得我美艳，我恢复鱼形，又觉得我低贱。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恶心更令人作呕的东西吗？”瑜儿收起笑意，“你与孟家是一丘之貉，今天，就是你和那什么狗屁孟公子的死期！”
瑜儿缓缓浮出海面，蓝色的鱼尾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她低下头，虔诚地说：“我愿意以我的血肉，供养海里的生灵。希望各位，帮我杀掉渡末，报我瑶鱼一族灭族之恨！”
海水激烈地动荡起来，仿佛是对她的回应。
渡末真君心底突然开始惴惴不安，这是死亡来临前的征兆。
不行，他可是元婴修士，花了整整几百年，才走到今天，绝对不能陨落在这里。
他转身就跑，一定要逃离海里。
异宝也不要了，只要命还在，就还有机会。
可惜，他不会再有机会了。
海面突然冒出一座小山一样大的鲸，它有上千年的寿命，修为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
这样强大的海中妖兽，是经历过无数次厮杀才活了这么久的岁月。
渡末真君在它面前，不过是一只蝼蚁。
一道水柱击中了他，渡末真君被强大的妖力冲击，直接吐出一口血，身形也有些颤抖。
剩下的鱼类见状，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跃出水面，张开锋利的牙齿，去撕咬他的身体。
瑜儿在一旁冷眼看着，不时释放几个术法。
渡末真君狼狈地东躲西藏，却根本逃离不开海面。
直到瑜儿玩够了，才停下手：“好了，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