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乱的头发正抵在蓝忘机脸颊处,触感柔软惹得他不由轻轻蹭了蹭,紧了紧手臂促狭笑问道“不喜欢做仙督夫人?”
“不喜欢”
魏无羡答得很是利索,摇头道“以前是怕若我将你拐走了,会有人趁机向蓝氏发难,如今不一样,兄长成了家,家里以后有大嫂打理,不用咱们操心。孩子们又都大了,我找个机会,把云氏的信物给思追一丢,剩下的就靠他自己去悟吧,咱们俩找个没人的地方,也学学我师祖他老人家,避世不出,哈哈,是不是很惬意?”
“嗯”
蓝忘机拢了拢他耳边乱发,点头道“随你,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魏无羡也乐得与他耳鬓厮磨,伸伸腿倒在他怀里道“我啊,我想的是咱们俩往扶桑山一躲,从此不问世事,想动呢就出去猎几个邪祟玩玩儿,不想动弹的话就在家里摊着,如果实在无聊,就回来住两天。哦对,咱们还可以带了温宁一起去,他上次说实在理不清客栈的帐目,想叫我与他做邻居,夜猎归来还可以去他家蹭饭,他烧饭还不错的,比我好,哈哈……还有啊,那间客栈虽然不常去住,可我也舍不得丢掉,正好上次听思追说罗姑娘夫妻想让女儿入咱们家学,不如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留在彩衣镇,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总不能真的一辈子四处奔波夜猎吧。”
蓝忘机听他说一句点一次头,伸手顺他头发道“嗯,都听你的,不过,温宁愿不愿意,只怕得问问他的意思。”
没听出言外之意,魏无羡只顾躺在他怀里点头道“那是自然……蓝湛,什么时辰了,困了……”
再有一个时辰天都要亮了,可不得困了吗。蓝忘机将他放得躺舒服了些,轻轻印一个吻在他额头道“睡吧,天亮我叫你。”
…
一夜无眠的岂止是他,白聘婷也忙颠颠的照顾了蓝曦臣一夜,一会儿擦脸,一会儿喂水,事无巨细,绝不假手他人。
可她自小哪里照顾过别人呢,做什么都不得章法,又力气小,扶不动一个醉了酒的男人,端着茶杯怎么都灌不进去,反倒弄湿了蓝曦臣的衣服,整得十分手忙脚乱。不过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悟性高,这样不行,换个方式不就好了?心怀惴惴自己含了一口,白聘婷心道:反正今生今世都是曦臣哥哥的人,明日随他去了云深不知处正式拜了天地,我们就是夫妻,这样也不算逾矩吧?
接着便低头要喂,哪知嘴唇才靠近了,蓝曦臣整张俊脸都在她眼前放大,看得她一阵心跳,咕咚一口竟咽了下去……
“呃,第一次,有些紧张,重来,重来……”
自我安慰这一方面大概是跟自家弟妹学的,安慰过自己,白聘婷又仰头含了一口,轻轻捏了捏蓝曦臣的腮帮子,让他嘴巴张开些,怕重蹈覆辙干脆闭了眼,将自己含着的水轻轻渡进蓝曦臣口中。
如果白聘婷这一次睁着眼,大概紧张得更厉害,自她捏人家脸,醉得迷糊的蓝曦臣便迷蒙蒙睁眼,正好看到她闭着眼一脸心虚凑过来亲自己。感觉到水滑进喉咙的时候,白聘婷濡湿柔软的唇已经贴上来,从未有过的经历轰得他脑子骤然清醒,明白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心里又一阵柔软。
愣了一瞬,蓝曦臣右手一揽她腰肢,左手护着她后脑,随白聘婷嘤咛一声,翻身将她压在榻上。
“曦臣哥哥……”
白聘婷以为他还醉着,轻轻唤道“你酒醒了吗?”
蓝曦臣不答,只眼光灼灼盯着她看,白聘婷甫一对上那双清明的眼,心头便止不住狂跳起来,红着脸躲避道“那个,我,怕你渴……我没照顾过别人,不,不太会……”
蓝曦臣好笑摸了摸她羞红的脸,柔声问道“是谁告诉你该是这样照顾别人的,嗯?”
换作别的姑娘,这般情况下定然又羞又怯,胆子大些的也可能欲拒还迎,白聘婷却只是愣了一瞬,看出蓝曦臣并不是酒后失态便满心欢喜环住他脖颈,惊喜道“曦臣哥哥,你也是喜欢我的吧?我喜欢你,金陵台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这辈子放弃一切都要嫁的人,如今实现了,曦臣哥哥,你真的是我的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这般直白的说这些,心里还是暖暖热热的似被烈日晒着…
点点头,蓝曦臣温声回道“前番是我不晓得你的心意,害你受委屈,往后便将自己放心交与为夫,绝不再叫你委屈半分。只是玄门纷争迭起,以后不论荣辱兴衰,你我夫妻要携手共担了,你可害怕?”
单就这句,比任何海誓山盟听起来都动人,白聘婷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含了一包泪道“不怕,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永远的曦臣哥哥,不论荣辱还是兴衰,我都跟着你支持你,永远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