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今天穿着的是西装。
打着领带。
“我觉得我的建议挺好的,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阿茨德双手攀上椅子。
夜色沦为帮凶,砸断男人另外一条腿。
【现在,就是一双了】
阿茨德:“喊谁都可以的,让大都会的阳光看看贫民窟窝藏的罪恶,我猜他会欣赏我救下露西的行为。因为你还活着。”
【超人有怜悯之心。他会怜悯露西,怜悯我,还是怜悯这个被逆子打断双腿的父亲呢】
阿茨德弯下腰。
“如果哪天露西因为你的酒瘾续不上医药费,我就割开你的喉咙,然后把你扔到GCPD的大楼上头。能让我在死前见蝙蝠侠一面,这大概是你最后的价值。”
【我进不去黑门监狱】
【哥谭排外程度和这座城市的发达一样有名】
养父怒吼:“要不是因为你那该死的母亲赌输了,疯到把房子抵出去,露西怎么可能没钱治病!我只是拿了三万,你就要打断我的腿,你这个疯子!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
【三万只是这次的数额】
阿茨德掏出兜里的小刀,贴在养父脖子上,慢慢的滑动,确保对方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威胁。
男人声音缓和很多,带着哭腔和哀求。
“三万顶什么用呢。还不够她下次的手术费。阿茨德,爸爸知道错了,你想让爸爸死吗。乖,分我一点点就行,等我进了货卖出去,我们就有钱了啊!露西也能活。”
【他所谓的货——】
阿茨德握紧水果刀,以免养父发现他在颤抖。
【我真想捅下去】
【他这个残渣,败类】
黑暗让面前的男人辨不清界限,像裹着格子衫和西装裤的软烂肉泥。他散发着腥臭,源源不断的污染着周围的气体。
阿茨德退后一步,在男人伸手试图抓住自己时,狠狠踩在他的断腿上。
养父发出惨叫。
这种凄厉的声音并不会让人感到兴奋或者快乐,它们刺穿耳膜,挑战着身为同类的纤敏神经,让人感到不安和惶恐。可但面前的一切都是自己造就的时候,就会转变成荒谬的毛骨悚然。
【我到底在做什么】
阿茨德紧咬牙关,不让自己泄露出太多的情绪。
【我需要冷静】
【我不想和败类说他的那些令人反胃的货。我确信,我会当场吐出来。我没办法拽住濒临崩溃的理智,没办法和露西交代为什么发疯捅死我们的父亲】
【必须,换个话题】
“母亲?你提母亲?比起你,她可倒勉强算个合格的父母。不是因为她有多好,而是作为参照物的你实在太烂了。”
“她从来不动露西的药费。”
“她也不会冲我们发泄。”
【她只是赌】
……
【母亲,她是个疯狂的赌徒,但比起父亲带来伤害,至少她在露西看来只是失职。我很确信,母亲不会对妹妹做什么,她是她最喜欢的孩子】
【而对我做的那些事…那并不重要】
【因为我不是她的孩子】
第54章 破碎的他
男人发出惨叫, 拿着散落的摆件往阿茨德身上砸。
“她把你卖给赌场,你还在为她说话。我只是拿点小钱,你就想打死我。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家里都被那个疯女人掏空了, 而我还在兢兢业业挣钱。阿茨德,这个家只能靠我们了。”
阿茨德厌恶极了他这幅模样。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好事吧】
【在贫民区有名,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 它不是藏污纳垢, 它就是毒瘤本身】
“humm,我知道啊。不然你以为, 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阿茨德的声音蓦然变得轻快, 夹杂着笑声。
天真无邪,仿佛身处乐园。
【我确定我们之间的代沟十分严重,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个一直沉浸在旧梦中的残渣看清】
“你猜这三万是怎么来的。赌场经理迫不及待的送我出去, 然后指明了你的位置。贫民窟所有人都认识你,找你根本不用费心,他们都知道能在你这拿到价格低廉的货。”
【那些恶心的货】
【我偷窃过无数次,切断了无数次。他为什么总有办法搞到新渠道】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对此见惯不怪,觉得那是正常的,是合法的。我不能得到任何支持】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包括人间之神——】
【我不敢知道】
“靠你?”
阿茨德笑出声。
“你那也配叫支撑。把露西扔到街上, 拿着针管向那些垃圾展示你能搞到的货有多纯正?”
【涉及到露西, 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不明白这种比枪械更应该被制止的东西为什么能够流到父亲手中,更不明白曾经教导让我勇敢的父亲为什么会纵容它从自己手中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