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前，突然有点不敢推开这扇对于半恶魔来说轻飘飘的门。
……宫野志保害怕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变成现实。
“是你吗？”
她隔着一扇非常普通的金属门，声音冷淡中有点隐藏的颤抖。而且越到了句尾就越明显。
“……蝙蝠？”
偏僻房间内的人咳了口血，然后淡然地笑了一下。
“雪莉。”
他叹息着说道。
宫野志保几乎在一瞬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知道这个时候说话一定会带哭腔，所以她一句话也没说。
她只是盯着那扇门，就像她也想是能透视的氪星人一样。努力忍着溢到喉咙口的抽泣，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命运待她不薄。不是所有人都能带着一份空前绝后的天资出生的。如果把她的人生摆出去，宫野志保也相信想要它的人绝对不会少。
——但每次面对这种场合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仇恨它。
她本来不想开门的。就像是她没有来过这里一样。这样的话，等到琴酒的尸体最终被发现的时候，她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态和……悲伤。
“给我点支烟吧。”
在打火机脆响了几次全都失败之后，黑泽阵罕见地叫出了他第一任助手的名字。像一个终于开始感到疲惫的导师和父亲。
“……志保。”
宫野志保不顾一切地推开了门，跪坐到了他的身边。紫色的火焰在她的指间点亮，三宫的魔法能把一个接一个的世界在它脚下摧毁，她相信治愈伤口对它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她受的教育从来不包含这个。
在她就要向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内心声音求助，答应三宫它所有的要求，只为了换回蝙蝠侠的时候，一向能够洞悉一切的黑泽阵提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雪莉。”
已经不年轻了的黑泽阵像刚开始训练时那样冷酷而严苛地看着她，就像同时也审视着她沾染了一半恶魔血统的灵魂。
他其实远比宫野志保想象中更加了解她。
“——我要你向我发誓，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也永远不会偏离正义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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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其实是迪克的梗，但放在这里也莫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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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血脉恩仇
“我发誓。”
眼泪已经模糊了宫野志保的视觉，但她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执拗地把它们擦了下去。
“……我将一生打击犯罪和腐败，永不偏离正义之途。”
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和颤抖。但绝没有哭腔。年轻的神谕比她看起来要顽强得多。
琴酒似有还无地微笑了一下。它短暂到像是一个宫野志保想要相信的幻觉。
“好女孩。”
他抬起手擦了擦茶发少女泛红的眼角。Top killer的指节上横亘着一道早年留下的疤痕。在琴酒没有力气继续维持若无其事了之后，他身上属于普通人的那一部分终于凸显了出来。
蝙蝠侠和银发的青年杀手或许无坚不摧。但在这两种身份后的普通人做不到这点。
他受了伤，一枚子弹打穿了肺，所以就要死了。
宫野志保轻轻握住琴酒逐渐失去温度的手指，眼泪控制不住地向下流。
大多数人会在青少年时期意识到父亲并非无所不能。但不幸的是。蝙蝠侠某种意义上极其接近这个词的意义。
——蝙蝠巢穴的所有荣誉成员都没想过他会先所有人一步离开。
琴酒靠在墙边，那双深绿色眼睛里的神采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像一块逐渐变灰的宝石。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在死神的面前保留下了自己最后的尊严，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
年轻的神谕紧咬着下唇，让自己不至于恸哭失声。紫色的魔力从她的影子里溢出，如果命运决定蝙蝠侠必须死在这里的话，那么就至少让她把尸体带走。
过去在蝙蝠洞的记忆不断地在她的心中划过。他是杀手，同时也是她的蝙蝠侠。
……Gin，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就在魔法所导致的风压逐渐溢出房间的时候，匆忙制作出来的套索从天而降，打断了埋藏在三宫血脉中的魔法。
“我们没有时间了，雪莉。”
同样摸到了这里的贝尔摩德拽着情绪失控的宫野志保，索性把她拦腰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