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敛了笑:【困了。】
苏恣悦:【又困了,你那个老年人作息就不能改改?大好青春全浪费在睡觉和课题上了。】
秦漪弯唇,正想放下手机,消息界面又弹出几条链接。
苏恣悦;【既然想长住,你看看这个新楼盘喜欢哪个?】
秦漪知道,苏恣悦的意思是送她一套房,一套房的钱对两人来说都不算什么?但背后寓意,隐晦表达的情感还是令秦漪心底涌出一股暖意。
Y:【好意心领了,不用。】
苏恣悦:【老是租房干什么?姐姐只是想送你一个家。】
Y:【现在这个挺好的。】
苏恣悦无奈:【拗不过你。】
秦漪不再回复这条消息,重新将手机搁置回床头,她滑进真丝蚕被,将轻薄被褥裹住全身。
不坦率、不主动,一切事情自然就存有退路。苏恣悦不懂,那种鼓足勇气再悻悻失望的感觉,她已经不想再体验。
苏恣悦嫌她固执,雾城发展不错,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为何不置几个房产,一来方便,而来好房子不早下手就被人抢了。
可一间房一栋别墅对于秦漪的意义远非一笔投资,一个房产证那么简单,她固执,却不想改。
翌日。
秦漪如常六点起,洗漱晨练,在稀薄微光下练得后背前胸微微出汗,结束后简单冲洗,换上衣服带上房门离开。
秦漪站在门外,三十六层的公寓门廊深长,独户的电梯即保证了隐私也提供了安全感。
她看了眼房门,唇边挂着浅笑离开,知道屋里那人大概还在呼呼大睡。
而傍晚或夜半,每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景岳时,周尔不是在在客厅敷面膜吃外卖,就是在阳台浇花看手机,那几棵绿植被浇得通体浓绿。
抑或是在房间直播忍不住露出一两丝笑,时不时那缺乏人气,冰冷的炤底也会燃起一缕橙红火焰,周尔会穿着围裙,握着铲子,询问她蛋炒饭要几个蛋。
以及两人的微信聊天里,周尔时不时发来的消息。
【你回家么?】
【回家给我带一瓶可乐、一包薯片。】
【怎么还不回家?我的外卖还在风中哭泣。】
【秦一,风好大,我好饿,你还回不回家了。】
她从最开始微微蹙眉不解,到习以为常,再到每每看见这个字心里会流淌过一阵暖意。家这个字,似乎出现得频率越来越多,渐渐得,下班早时,她也会主动询问。
Y:【回家了,要什么?】
红耳朵:【要吃的吃的!哦,没有盐了,带一包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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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也是被床头手机震动醒的,她睡得沉睡相也不好,睡得临近中午时,五官头发已经乱七八糟的糊在一起。
抻臂直起时,差点被自己的秀发勒住。
“谁?”周尔抚了抚胸口,扒开头发,看也不看来电,没好气的接通。
电话那头一愣,旋即傲慢道:“周尔!你考虑清楚了吗?”
周尔的瞌睡虫瞬间统统西去,她呆立在床头,掐指一算,惊觉时光如隙,约定的两日之期竟然已经过了。
“我……”周尔一句话磕绊半句,不想离开秦漪显得有丝矫情和暧昧,她清了清嗓子。说,“我不搬了。”
秦姑妈呵呵冷笑:“不想就能不搬了?周尔,我劝你识相,否则大好前途这这么白白葬送不是可惜吗?姑妈我看你长得如花似玉的,离了秦漪也不打紧,我再替你找个会疼人的……”
周尔人怂,但最不忿有人揶揄她长相占便宜抑或替她拉皮条的皮条客,脸随之一沉,低声道:“你说什么?”
那头浑然不觉,依旧得意说:“女人和女人终究不是正道,姑妈认识些老板,你只要愿意,我就……”
“去你的吧!”周尔冲着手机大吼,“我看在你是秦漪姑妈,给你两分面子,没想你这么低俗。都是姓秦的,怎么一个像高山雪水,一个像污泥浊水!”
啪的,她挂断,气得头发直立,翻出王振微信,先骂了几条六十秒语音解气。
王振打来电话,周尔含着牙刷接起,先发制人问:“她认错了吗?”
“啊?”王振是来游说,没想到先被诘问,“啥?谁、谁认错?”
周尔不屑叫姑妈,说:“秦漪她爸爸的姐姐或者妹妹咯。“
王振:“……”
“咳,”王振咳了声,“你说姑妈啊?小尔,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冲动呢?姑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说说……金主嘛找谁不是找,反正目的达到就是了。”
周尔漱口吐掉泡沫,认真说:“还真不一样,我问你,金主都什么样的?是不是头秃耳朵肥,油腻还虚伪?有秦漪这种金主比金丝雀还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