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低着头,拿出手机给周尔发消息。
老婆:【在扫墓。】
宝宝:【那你记得帮我给咱们爷爷上一烛香。】
老婆:【你在干什么?】
宝宝:【在好好工作哦。】
老婆:【照片。】
半分钟后,周尔拍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周尔一头卷发蓬蓬的,显然疏于打理,有些凌乱干枯,身后是乱七八糟的工作室,散着盒包包装,和一些零食。
秦漪蹙眉,刚看了两秒,照片就被撤回了。
很快,周尔把照片背景打满了马赛克,又重新发了一遍。
宝宝:【看到了吧。】
老婆:【工作很累?】
宝宝:【不累啊,每天都很轻松,一边玩一边工作,还有明星可以看。】
秦漪抿唇,继而又被身周尔发来的语音逗笑了。
“老婆老婆我爱你~”
秦漪莞尔一笑,将手机递到耳边听周尔唱歌,继而侧目一看,见到秦奶奶半身身体探出轮椅,去摸墓碑上的照片,便赶紧收起手机,过去搀扶秦奶奶。
“怎么了?”秦漪问。
秦奶奶笑着指墓碑上的照片:“长得真帅,我喜欢。”
秦漪低声说:“翠翠,这是别人的。”
秦奶奶瞬间悲从中来:“别人的?”
“孟钰翠的。”秦漪说道,将秦奶奶脖子里的怀表勾出来,递到秦奶奶手心,“你看。”
怀表正面,是一对年轻夫妇的合照。
秦奶奶指着其中的男子,问:“这是谁?”
秦漪示意墓碑:“他。”
“这个呢?”秦奶奶指着照片里的女孩。
秦漪:“她叫孟钰翠,他们是夫妻。”
秦奶奶看着那照片发呆,秦漪也半蹲在一旁,看着手机屏保上,自己和周尔在那个雪野的照片。
“这又是谁?”秦奶奶看向秦漪的手机。
秦漪将手机微微身前一扣,抿唇说:“冷不冷,咱们回家吧?”
秦奶奶狐疑看了眼秦漪,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墓碑,任由秦漪推着自己下山。
回程路上,秦漪和秦涟一车,方磊开车。
秦漪用手指逗着小孩,几番对上秦涟欲言又止的眼神,“有事?”
秦涟:“……”
“那个谁呢?”秦涟问。
秦漪:“周尔出差了。”
秦涟一愣,问:“去多久啊?”
秦漪随手拿过车上的平板,开始看近几年的毛利尽利统计,随口道:“走了四十多天了。”
秦涟:“什么!”
方磊问:“涟涟,怎么了?”
秦涟立刻说:“没事,你开你的车。”
秦涟又朝秦漪说:“我就说,她怎么不来家里……过年都不来,她真不放我眼里……”
秦漪:“不是给你准备了礼物么?”
秦涟:“破玩意,我不稀罕!”
“那你给我吧。”秦漪随口道。
秦涟:“……”
秦漪问:“有耳机吗?”
秦涟找了一副耳机给秦漪,秦漪插在手机上,听周尔的语音,一条接一条,可以听上一整天,还有周尔唱的歌,通过音乐软件录制上传,给秦漪想她是循环播放。
秦涟觑了眼秦漪的歌单,随手拿过另一边的耳机戴上,耳机里便传出周尔唱的有些跑调的小幸运。
秦涟:“……”
秦漪将耳机拿回来,自己戴上,继续心无旁骛的看文件。
“公司忙不忙?”秦涟问。
秦漪:“还行。”
秦涟:“今天回本家住吧,姐。”
秦漪指了下车前座,那是她带回来的工作,要在本家这几天看完的文件还有两本管理类的书籍,“让我安静会。”
秦涟:“……”
是夜,杜姨轻轻合上房门,从连廊走过时,透过木檐看到倒映在池里的粼光。杜姨热了一杯牛奶,敲开秦漪的房门。
屋里回荡着歌声,秦漪:“杜姨?”
杜姨放下牛奶:“怎么还不睡?”
秦漪按了下电脑快捷键,那歌声停了下来,杜姨有些茫然,问:“在听歌剧?”
秦漪笑道:“不是,您去休息吧。”
杜姨点头,正要离开时,秦漪叫了她一声。
杜姨:“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杜姨去给你准备点宵夜?”
秦漪取下衣挂上的一件软缎的裙子:“奶奶睡了?”
“睡了,念叨了一天老爷。”杜姨笑着说。
秦漪颔首,递出手里的东西:“这个,想麻烦您,帮我送去保养一下。”
杜姨接过秦漪手里的东西,刚入手就觉得触感如绸,丝滑如缎,“旗袍?”
秦漪嗯了声:“我怕洗坏了,麻烦您,杜姨。”
秦奶奶是绣女出身的,毕生埋首在针线上,杜姨跟着秦奶奶,看过她做过许多衣服。
直到后来拿不动了针线了,也仍然坚持每年给最宠爱的孙女做一件旗袍,全手工的衣服,很依赖保养,秦漪的衣服,换洗添新保养,都是杜姨亲自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