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宣告被无视,他的存在被忽略。
明明已经看到了他的到来,织田作之助却如同懦夫一般,缩了起来,让他无法找寻。
安德烈纪德那如同灰烬一般的心上再度被怒火点燃,燃起熊熊火焰。
不能允许,不能接受,他要把人逼出来。
而即便怒火,也不能令一个军队的统帅失去他的理智。哪怕他的军队只剩下二百余人。
庇护织田作之助的是港口Mafia,而港口Mafia作为一个利益集团,会庇护织田作之助不过是有利可图,又或者为了让下面的人看到,这里是绝对足以让他们安心依附的组织。
总而言之,只要让港口Mafia维护织田作之助的人知道,维护他所得到的,是绝对无法与失去的相匹配,那么即便这个懦夫想要逃跑,也会被港口Mafia亲手推出来,以平息这场动乱。
如此想着,他带领着手下,开始袭击每一个能看到的,港口Mafia的底层成员。
手下在消耗。但是这不重要。
他们始终停留在那个最后的战场,他们的每一个死亡都正当而值得尊敬。
死于战场,是他们的荣耀。也是他们终于得到安息的时刻,这是足以喜悦的事情。
但,久违的心痛再度浮现在眼中。
这是他的队伍,他的手下,他的同胞。
同寝同食,一同抛头颅洒热血的同袍。
怒火慢慢燃起,他需要找到一个足够有分量的家伙逼对方出来。
“织田作之助,不要做你的缩头乌龟,出来!”
他手中的枪指着行动组首领的头颅,站在广告牌之上,遥遥对着下面的人呼喊。
狙击的子弹,向他飞来的异能力,在他的异能力作用下如雨点飞来,而他在一次次死亡的幻觉之中找到活下去的间隙,在所有人的袭击空档,如幻影一般活了下来。
安德烈纪德的强大无需说明,而敌人之所以会要他的性命作为停战的祭品,正是因为他那几乎无法战胜的异能力,足以给所有的敌人带来恐怖的心灵震慑。
即便是只在横滨与他交战了几天,横滨大大小小组织的成员也都见证了他奇迹一般的活,以及如同无法杀死的恐怖阴影一般的强大。
下面的人已经不敢动手了。
安德烈纪德居高临下,站在毫无遮挡的广告牌上,对着逐渐停止的枪击和安静到诡异的下方,投以如俯视蝼蚁的视线。
“喂——”
下面的马路上,围观的人中间,有人双手举作喇叭,对着他高声喊话。
没有织田作之助的信息,安德烈纪德连一个视线都懒得投放过去。
不过片刻,那人清了清喉咙,从身边人手中接过大喇叭。
扬声器接电瞬间,发出清晰而令人不悦的电流声。
“喂喂,上面的人,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想要见他就跟我来!”
安德烈纪德的视线骤然投放过去。
然而对方如老鼠一般,转身爬上一辆车,扬长而去。
“首领!”有人询问的开口。
“跟上去!”安德烈开口。
运钞车从路边跌跌撞撞的开出,路过安德烈的身下。
他忽略了三层高的巨大落差,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在运钞车的顶部砸出深陷的凹痕。
而后,随着运钞车一路消失。
在瞬间重获自由,行动组的小队长直勾勾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野,这才深深的出了口气。
“队长!”有队员顺着维修爬梯爬了上来。
“滚!不对,给我拿条斗篷过来!”
他尿裤子了。
然而,这里大庭广众,他可以被劫持,但是决不能让别人都注意到他那湿漉漉的,足以让他失去上司和手下全部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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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须厚司像个灵巧的影子,嗖的窜出正在行驶的车辆后门,向着废弃工地唯一亮着的施工电梯跑去。
这工地是普通的居民楼,但是施工期间遇到困难,只搭了基础的框架和楼板就已停工,上下全靠施工电梯,连个完整的楼梯都难找到。
即便是在酒店陪小孩那几天,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工作的,毕竟这种适合谈判的地方,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找到的。
高须厚司麻溜的上楼,在三楼停下。
刚跃下电梯,下面便传来启动的巨大声响。
他回头看了一眼。
不出意料,安德烈纪德杀气腾腾的站在楼下,姿态里写满了‘敢骗我,你就死在这里’。
啧啧,恐怖,怎么还带这么多手下上电梯啊?
高须厚司毫不犹豫,对着钢缆开枪。
接连的枪声混杂着被钢缆弹开的子弹声,其他成员纷纷躲避的跳下电梯。
而安德烈纪德,他双眼锁定高须厚司,身形微微摇晃,就躲开了飞散的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