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放进婴儿车里盖好被子,谢不辞收拾好碗筷就又回到卧室。
闲下来越等越让人焦虑,随后他专门要来了沈伊的联系方式,准备问问对方是在哪见到苏以安的。
总不能让孩子这么小就单亲吧?
有了充足借口以后谢不辞质问得理所当然的。
沈伊给他发了几张图片过来。
图片上的苏以安染回了黑发,嘴唇青白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清瘦得衣服都只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沈伊:[刚看见他那会他就这个状态,我都怕一个没注意他人就没了。]
[具体在哪见到的记不清了,前几天好像听说他要回国,联系不到了,现在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谢不辞盯着那几张图片看了半天,才颤抖着双手打字问沈伊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问苏以安到底得了什么病。
但那头只回复照片有些时日了,苏以安生了什么病到底怎么样了他也不清楚。
沈伊可是医科大送出去留学的高材生。
谢不辞都不敢想苏以安对外人的防备心要有多重才能让专业人士都不敢猜是什么类型的病。
而沈伊刚才也说过了,联系不到苏以安了。
这会谢不辞就有心理准备所有人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因为苏以安犟,认定的事情极难改变。
在卧室床边从天黑坐到天亮,谢不辞也没思考出个什么来。
想出去抽根烟,又怕孩子醒了看不见人哭。
等天完全亮起来,从窗户往下望可以看见苏醒的城市时,谢不辞才重新掏出手机,想给苏以安打个电话。
他站起来围着阳台走了好几圈,腹稿打了无数遍,连跟他爸认错等他爸骂他都没这么紧张。
等终于纠结完了要说什么了,拨号码的时候手心都紧张出汗了。
然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拨出去了,又不知道在胆怯什么,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行正在拨号,谢不辞又心虚得一秒就挂掉。
他有些泄气的翻了一下消息列表,基本昨天晚上答应好帮他查苏以安消息的都告诉他没查到什么。
给他的也只有些基本信息。
大概就苏以安说对他失望至极离开以后出了国,去了哪过得怎么样都不得而知。
他觉得他真的很有必要找苏以安谈谈。
谢不辞深吸一口气,又把提前打好的腹稿默念了两遍,才重新拨了昨天那串号码。
但听筒里只传来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真人说的,您好,您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谢不辞皱了皱眉。
大早上的,就算是去医院,医院大夫都还没上班,他能跟谁打电话?
纠结了半天是等几个小时再说还是换一个电话再打一次试试,最终谢不辞觉得这可以不是个选择题以后,换个号码又重新拨了一次。
还打不通的话……那也只能等等。
结果这次铃声响了几声以后,被都电话那头手动挂断。
谢不辞:?
他不死心的换回昨天给苏以安打过电话的那个号码又重新拨过去一次,不出意外的听见了熟悉的那句: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草!”
“他把我拉黑了?!”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谢不辞没忍住爆了句粗,然后把手机重重往床上一扔,半天都没再看。
随后睡得好好的孩子被这动静吵醒,看着谢不辞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孩子不出声还好,注意到他以后谢不辞轻手轻脚的把孩子举到面前平视:“你爹他拉黑我你知道吗?”
“他敢拉黑我!”
“就因为他我一晚上都没睡,然后我给他个台阶下他还拉黑我?”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你爹打电话,让他对拉黑我这件事在一分钟之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啊啊啊啊啊啊啊喊不来你爹你也别待了。”
孩子回应谢不辞的,就只有一个越吹越大最后破掉的口水泡泡。
……
很好,一大早上就给自己找了一堆的不痛快。
有家境原因在,谢不辞从小就是那个被捧起来的存在,要什么都有人上赶着,向来只有他对别人爱答不理的份。
谢不辞沉着脸抱孩子出去找昨天被安排在客房的育儿嫂提前做好的早饭。
从带孩子出去,到孩子吃完饭,谢不辞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再把孩子抱回卧室,才恢复正常表情。
已经给苏以安脸色看了,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流程走完了。
谢不辞自认不是小气的人,也不会跟一个一直不懂事的omega计较,虽然还是有点介意苏以安跟他说话的内容恨不得还没有跟酒保说得多这一点。
谢不辞重新把手机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