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不通风时间长了就会多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闷热感,谢不辞待在病房里都需要专门去开了一条小缝的窗边坐。
雪团自苏以安住院以后就一直显得特别没有安全感,睡觉基本都在白天,晚上没有爸爸抱着他陪着他就会哭闹一整晚。
就导致商量今天晚上谁抱雪团成了他们两个之间最和谐的交流。
后面在医院这几天,谢不辞几乎除了去电梯口拿家里保姆送过来的饭不会出病房。
人虽然在医院,消息却并不闭塞。
之前担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
苏以安那亲爹被人寻仇捅死以后,钟家二儿子为了分家产表面上装成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大孝子,鞍前马后的给自己爹处理后事。
钟漫川就如谢不辞预料的那般,去他家门口闹事,想来医院闹事,整出了挺大的舆论风波。
然后被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请去喝茶。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谢不辞还悄悄给他爸公司的法务塞了钱,让他们加加班,拿名誉权再起诉钟漫川一波。
起诉过程很慢,谢不辞也没专门跟苏以安讲,准备等判完了再当好消息告诉他。
马上就年下了。
养病的日子挺无聊的。
中间谢不辞有专门去查过这种病的资料,但能得到的有用消息,全来自于沈伊的博士毕业论文。
那论文通篇外语不说,还专业术语特别多,翻译了谢不辞也很难理解。
因为没什么医学基础,只能看个大概。
文章大意就是,初期确诊以后,只要这种病不恶化就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但目前医学技术还研究不出什么因素会导致病情恶化,也无法用药物干预或预防。
不管是沈伊还是谢不辞,无论怎么查,线索都断在了A国鱼龙混杂的地下药品交易处。
找不出致病因素,就很难制定治疗方案。
在医院住的时间不算短了。
谢不辞和苏以安都很默契的没有让任何人进到这个病房来,一直都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今天谢不辞是起床最早的。
离过年的日子越近,他就越焦虑。
在因为钟漫川那一茬找法务的时候,谢不辞还专门问过,这种情况是不是只要苏以安想,不需要再经过谁的同意,直接就能迁出户口自立门户。
法务那边给的答案确实是他想要的。
苏以安自己应该也知道。
不过既然是随时,那就无所谓早晚。
觉得也许是有别的打算才把迁户口这件事放在日程上,谢不辞便没再多问。
他没法确定苏以安到底是在等过年还是等雪团的一岁生日,沈伊在办公室跟他说情况稳定就可以出院的时候,他还蛮不情愿的。
总不能干等着,什么话都不说吧?
那只会等来苏以安告诉他他走了,互相珍重的纸条。
只有纸条,联系方式都不会留下。
所以在能办出院手续之前,谢不辞拎着早餐回病房,准备探一下口风。
他专门亲自跑了四条街去买苏以安随口夸过一句的包子,豆浆买的现磨,茶叶蛋还找了这边最出名的一家。
还是一家一种包装袋。
那架势整的,苏以安一看见摆在桌子上的早饭,就知道谢不辞绝对是没寻思什么好事。
但这并不影响吃。
“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以安端起那手边最近的豆浆尝了一口,然后就看见谢不辞专门替他剥了个鸡蛋递到他面前。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等你吃完再说也行。”
苏以安还没回应,雪团就探着小脑袋看了一眼苏以安,又看了一眼谢不辞。
随后朝谢不辞伸出小手胡乱比划,还着急得话都差点说不明白:“没给我。”
谢不辞闻言立马重新剥了个茶叶蛋给孩子,递过去之前还特别细心的给孩子把袖子挽上去,怕一整个茶叶蛋太大会噎到孩子,又专门掰成了小块。
特别像小学生犯了错专门讨好老师讨好家长的那副样子。
“你现在就说。”
“嗯……就是……”
“你看哈,这都要过年了,咱家雪团生日也没那么远了,第一次生日总不能敷衍吧,还得抓周呢。”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来跟我商量一下,或者你们对这种事情有没有风俗之类的?”
第51章
“没有吧。”
也不是说苏以安对孩子漠不关心,只是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老一辈人主张操持,年轻人没到人生这个阶段,也不可能专门去关注这些。
没有经验可谈。
再加上苏以安基本接触不到小孩子,没有朋友结婚生子请他去婚礼或者满月酒,谢不辞要是不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还有抓周这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