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偏院外,温飞雪就感觉到了一阵隐隐的灵力波动。跨进偏院,果然看见武羲盘腿而坐,在金笼中修炼。
察觉到温飞雪进来的动静,她缓缓睁开双眼:“师弟?你怎么来了。芊芊怎么样了?”
温飞雪一脸惊奇:“原来三师兄没骗我,师姐你真的在修炼啊?”
武羲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怎么,我就不能修炼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力图把自己养成一头猪啊。”
在打嘴炮这一方面,温飞雪就没认过输:“再怎么样我也是散养的。不像某些人,都被圈起来了,想出都出不去。”
武羲眯了眯眼:“你现在这么猖狂,就不怕我出来了,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温飞雪摇着脑袋嘚瑟:“哎哟我好怕怕啊。你有本事出来打我啊……”
温飞雪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来的声音打断:“师妹……小师弟也在?”
是他二师兄齐柒。
齐柒手里捏着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瓶子,踩着门槛疑惑地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情形:“这是怎么了?”
温飞雪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心里涌上一阵不妙的预感:“师兄……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齐柒将手中的瓶子拿起来晃了晃,“这就是溶解四师妹玄阴金的药液啊。已经炼出来了。”
哦豁,预感成真了呢。
不是说这东西坚硬得很吗?那么相对应的,它的解药不应该也很难搞吗?这么随随便便就炼出来了,真的不会出问题吗?真的不是在哄他吗?
温飞雪兀自在心里大吵大闹,发疯尖叫。齐柒已经把药液淋在了金笼锁上,“嗤嗤”,坚硬的锁头化成水,随着药液滴落在地上。
齐柒伸出手,轻轻拨开了笼门,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用量,慢慢把武羲手腕脚踝处的玄阴金腐蚀掉。
锁链应声而落。齐柒抓着武羲的手,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伤到她的皮肤后,才松了口气。
恢复自由身,武羲冲着温飞雪扬眉:“我当然有本事。这不就出来了?你等等啊,我这就来满足你的愿望,给你松松皮——”
温飞雪作为当世难寻的好汉,首先要做到的一点就是能屈能伸。
他师兄那么怂一个人,肯定是靠不上,只能尽全力保住自己这张俊脸了。
确定好战术,温飞雪当即抱住头大叫:“师姐你最好看了啊打人别打脸啊啊啊啊啊啊——”
……
一阵清风刮过。
万籁俱寂。
齐柒的声音打破沉默:“那个……小师弟,你师姐已经走了。”
“……哦。”温飞雪瞬间直起腰杆,恢复正常。
追出门一看,他师姐御着风飞向惊鸿,已经变成一个小点了。可见有多迫不及待。
温飞雪这才意识到他在他四师姐心中的地位。
呸,见友忘亲!
温飞雪委屈地转过头,想对着他二师兄撒娇:“师兄……”
才刚刚喊了个开头,门外就冲进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弟子:“师尊不好了!大师兄炼器又把手给砸了!”
齐柒大惊失色:“什么?!”
他对着温飞雪抱歉一笑:“小师弟师兄现在有急事改天再陪你啊——”
他一边说,一边牵着自家小弟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温飞雪:“………”
呸!过分!
备受打击的素尘仙尊失魂落魄地御着剑,回峰去找自家小徒弟寻安慰去了。
回到院内,温飞雪瞥见自家小徒弟端端正正地蹲着马步,眉开眼笑,叫着小乖乖。就想上去给他一个熊抱。
哪成想陆言卿一看见他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摆明了不想理他。
温飞雪。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知如此,何必当初。
素尘仙尊内心惆怅。
没办法,只能努力哄哄了。现在要是去找老松树说话,他指定是要被嘲讽一顿的。他又不是贱的慌,为什么要上赶着找不痛快?
使尽浑身解数,温飞雪终于挽回了他家小徒弟一颗破碎的心,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于是,陆言卿就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对他殷勤备至,笑脸相迎的素尘仙尊在他刚刚露出一点笑容的时候,狠狠松了一口气,扭头都走,一点都不带犹豫停留。
变脸如翻书,莫过于是也。
早知道就不理这人了!
温飞雪进了屋,却没有急着就寝。而是确认四周无人后,从床头暗格中取出一个已经有些年代的木盒摆在案头,赫然是当年促使他全家命丧黄泉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