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全场鸦雀无声,只剩身体爆裂后肉块砸进各桌的“叮当”声。
在场人谁不是半边身子都是血,但谁也不敢擦!连神智都没了,“咚咚咚”跪倒一片,皆眼睛发直,颤巍巍地盯着地面。
祝衫清点着自己的额角,问:“还有谁去了?”
众人都不敢抬头,但却下意识朝某个地方晃了一眼。厘祟门门主是出了名的又疯又狠,杀妖不眨眼,杀人也不眨眼。那人哆嗦着不敢藏掖,发抖举起了手。
祝衫清:“嗯?”
就是这个“嗯”字,让那人猛然一头撞地,大喊:“门主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
他血流满面,也难以辨清是自己的血还是适才爆体而亡的同伴的血。
祝衫清说:“好,你说没做,我就信你。你如实招来,我便饶你一命。”
那人哪敢隐瞒,一股脑全交代了。原来这一行五人,受刘姑娘的风信进了地牢,瞧见了奄奄一息的扶光。
他们原本是为了交接给扶光供猪血,但奈何在撞见扶光的那夜里月色如洗,扶光身上的伤口啊全然愈合了,只剩下一张凝脂般的脸。
这群人哪里见过这么美的,简直是畜生!是妖孽!他们踌躇再三,商量出一个共识,那就是:门主这样折磨他,想必是恨到底了!咱们今夜好好玩一玩,也是在促成门主的心愿嘛!
扶光的修为被日渐侵蚀殆尽,因此这夜统共来了四个男人,他发了疯也只能咬死一个。与此同时,扶光也因此被掌掴,被打得浑身是血。
其中一个年龄小,压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裤子解到一半,还没轮到他就撒丫子跑了!只是他坏人当不彻底,好人也做得窝囊,后面他越想心里越忐忑,终于忍不住跑回去看。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他魂飞天外!
扶光在这的处境虽算不上风光,但至少还剩些体面。谁、谁能料到如今这刑架上,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彘!这人彘口中衔着条手臂,地上是一堆发烂的红色肉泥。
祝衫清听了这话,道:“我向来奖赏分明,你做得好,我便奖励你。”
那人吓得裤/裆黏湿,哪敢还要什么奖励!门主男女皆杀,不被爆体就不错了!
他发起大抖:“谢、谢……”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用谢,我想你很心疼你的同门兄弟,刻意回去看他,却忘了给他收尸。”祝衫清直起身子,看他,“如今我替你将他的尸首亲自收到你嘴里,味道怎么样?咸了淡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吐了。
第70章 解铃
原来这大宴上的肉类竟是人的尸肉啊!
经历了这番光景,终于有人忍不住站起来:“门主你怎么敢!敢因为妖物杀同门!”
他话没说完,蓦然张大嘴巴,跪倒双膝,开始狂抠喉咙,“啪嗒”一声,黑姥姥从他口中游了出来,落到地上。
大伙儿见此情景,哑声道:“封、封灵……”
“封灵”正是祝衫清控制厘祟门弟子的手段。当年厘祟门成立之日,那碗虫尸解药下肚后,众弟子的命脉便交由在了祝衫清手中。虽解了那日的毒,但黑姥姥时刻听从祝衫清的召令,能蚕食器脏和修为,成了埋在大伙儿体内的又一类毒。
祝衫清冷声道:“厘祟门的规矩是‘杀’,而不是‘辱’。刑具千千万,随你们如何手段去折磨……”
后面的话似乎融进雾里,叫人无论如何也听不清了。这时,伴随震天响的轰鸣传来,两方灵魂都倏然震颤,一阵巨浪似的推力将临枫和晏安猛然推了出去!
然而出了魇境,二人并未回到现实中,反而是进入一片黝暗的混沌之中。晏安说:“你将我拉出来做什么?”
“奇怪,此处顿生了一道结界。”临枫靠近一步,“嗯......你说你是受我牵连才被迫出了魇境,原来这结界是专程来拦我的吗?”
晏安问:“既如此,那我一人去。”
临枫拉回人:“这其中的力量都能将我阻隔在外,我若让你独身入魇,岂不我才是最糊涂?”他沉思道,“别急,其实还有一种法子。”
晏安瞧他。
“忘了?”临枫便拿扇子点他额头:“是附灵。”
就如花侑当日将灵附着在海棠之上类似,一旦触碰,便能共感。
晏安凝思:“可你要如何触碰我的魂灵呢?”
言语间,临枫已经拉起他的手:“错了一点,附灵的意义并非一定要分明是谁碰谁,而是灵魂相融。”临枫将他的手放在心口,“来,我将我的魂魄交给你。”
他刚说完,晏安的掌心竟直接穿透进临枫的胸口,仿佛要触碰到他的心脏。可他心中一片虚无混沌,那里空落落的,这不仅令晏安心慌,还令晏安心绞。让他回想起初遇时,临枫胸口那血淋淋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