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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了,人已经在这了。”
魏连词听到眼前有人在说话,只是他的眼睛被蒙住,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也许是心理作用,魏连词的心慌得很厉害,以至于身体都麻木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和叶兮见面的时刻,只是之后他只记得自己晕倒了。
其他的,就是一概不知。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的不知所措。
魏连词不由得攥紧手心,努力不让自己的声线颤抖。
他道:“你是谁,我父亲是礼部尚书,你有什么资格将我魏家人关押至此?”
“我是谁?”
面前之人轻嗤一声,冷淡的语调更多的是轻蔑和冷鸷。
只见他缓缓的说道:“我自然是能要你命的人,来人——”
“陛下”
很快就有人应道。
接着,魏连词眼睛上的布条就被拿下。
监牢里的灯光一时有些灰暗,魏连词想抬手,只是他的四肢都被铁链给紧紧的绑着,他动弹不得。
魏连词难受的眨了眨眼,可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凝滞,面如白纸。
因为他看到了面前之人的模样。
正是鄢时沉。
他怎么会在这里?
魏连词心里有些慌,难不成自己的计谋全部都被发现了?
这不可能!
魏连词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如果计划没有被发现,那魏家怎么可能会被关押,几百人口全部下狱?
鄢时沉嘴角掀起一抹冷意,或许是眉眼之间的轻嘲太过明显,魏连词心里一片冰冷。
鄢时沉坐在椅子上,狐狸眼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冷漠十分。
他眉眼上挑,肌肤白皙的过分,只是右手还拿着一节长鞭,鞭尾垂在地上,上面还带着暗褐色的印记。
看着像是干了好久的血迹。
不过,鄢时沉姿态看着慵懒懈怠,他的腿十分随意的伸着,脚边全是一些稀奇八怪的刑具。
魏连词看着瞳孔一缩,眼中的惧意太过明显。
他声音终于颤着,道:“你为何要这样做,我魏家世代忠君,你这样心狠手辣,不怕寒了那些老臣的心吗?”
“忠君?”
鄢时沉神情在骤然之间冷了下来。
“这魏家忠的是哪门的君?是自己的君吗?”
他眉梢淬雪,纤长的手指握着长鞭,他轻轻一甩,鞭子直接就打到了魏连词的脸上。
“啊!”
魏连词尖叫一声,原本清秀的脸此刻却带了一道红痕,红痕周围渗出丝丝血迹。
“你!”
他面目狰狞,眼中带着狠毒,像是要把鄢时沉千刀万剐。
鄢时沉背光坐着,他的眼眸充斥着轻嘲,他道:“你当真不知道,魏家失败得有多彻底吗?”
“你的夺嫡之心,我早就知道,即便联合南璃王,也不过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他说着握了握鞭子,目光顺着长鞭慢慢转移,只是仍旧是冷凝的。
“我就是想看一看,你们能在我的手掌心里翻出什么名堂,只是啊……”
鄢时沉说着叹了口气,像是十分惋惜一般,他继续道:“灵隐寺这么好的机会,你们都没有把握住,还让我给逃了。”
“还真是可惜了,毕竟,离帝位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原来你是把我当猴耍!”
魏连词听完十分气愤,他气的脸都涨红了,眼眶通红,红血丝都出来了。
魏连词歇斯底里,他大声的吼着,眼里的不满仿佛要凝成实质。
“鄢时沉,当年,明明就是先皇不义,为了谋得帝位不顾兄弟情义,杀死他的同胞兄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还会名正言顺的坐上这帝位吗?”
鄢时沉狐狸眼似笑非笑,他的指腹搓了搓鞭身,目光森然。
“你还真的相信这些冠冕堂皇之言吗,真是可笑,不仁的从来就不是先帝,是你的父亲。”
鄢时沉在提及自己的父皇时,目光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事不关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当年是你的父亲下药陷害先帝,贪图这九五之尊,结果被先帝反击,而你的父亲被逼走投无路自杀。”
“先帝仁慈,没有下令将你的母亲也一同处死,而当时,你的母亲还怀有身孕,被爱慕与他的南璃王收留。”
“现如今看来,还是先帝太过心软。”
“南璃王编下了这个谎言,为的就是他心爱之人的遗愿,助她的儿子成就帝位。”
“这不过是一个拙劣至极的笑话,可是魏尚书却信了,他将你带回了魏府,对外谎称是自己的儿子。”
“这便是当年的真相。”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
“你分明就在骗人!”
魏连词疯狂的朝鄢时沉挥舞,只是他的手被链子钳制,直至手上被勒出了红痕,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