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刚要握住萧沉砚的手,男人弯下身,长臂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上马。
青妩低呼了声,面朝他坐在马上。
萧沉砚垂眸看了她一眼:“坐稳了。”言罢一拉缰绳。
青妩顺势撞入他怀里,下意识抱紧他的腰。
男人的腰身劲瘦有力,身躯挺阔,能完完全全将她包括,她几乎是陷进他怀里的。
这怀抱,青妩既陌生,又熟悉。
是她在幽冥鬼蜮内,也怀念的气息,是忘不了的红尘烟火。
眼皮不觉沉重,青妩在颠簸中,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萧沉砚能感觉到怀中人逐渐平顺的呼吸,他胸腔内的那颗心也在大力的跳动着,清晨的风迎面撞来,带着寒意。
萧沉砚单手策马,另一只手不自觉将大氅收拢,裹住怀里的人,避免她被凉风侵袭。
而这一次,不知是拥着她的缘故,还是为何,萧沉砚只觉体内的阴煞之气格外安静,他感受不到风中的凉意,只觉得胸膛处,滚烫的灼人。
回到王府后,青妩还未醒。
萧沉砚便抱着她,径直去了鸢尾院。
其他人瞧着,都面色各异。
绿翘窃喜:“王爷对王妃上心了。”
红蕊也有些开心,“别看热闹了,快将穆夫人安置好。”
只有百岁还在那边别扭。
司徒镜踹了他一脚:“发什么愣,之前你在山上对王妃那么无礼,还不自个儿去领罚,真等着王爷来处置你啊?”
红蕊闻言,皱了眉:“小岁,你又胡来了?”
百岁瘪嘴:“我哪有,我就是不相信她。倒是红姐你们,怎么都被她给收买了?”
司徒镜纳闷的盯着他:“你平时虽然莽撞,但也不是没脑子的,怎么就对王妃那么大敌意?”
“还说我呢,司徒庸医你之前不也怀疑她不安好心吗?”
司徒镜讪讪:“怀疑是怀疑,但昨夜过后,我是觉得这怀疑大可不必,咱们这位王妃,如果真要害人,她嫁进来那夜,咱们王府怕是连鸡犬都不剩。”
“反正我是不会轻易被她糊弄了去的!”百岁跺脚:“你们都是叛徒!”
言罢,他气呼呼走了。
“这小子……”司徒镜挠头:“狗脾气,也就王爷惯着他,他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呢?”
“因为小小姐吧。”绿翘道:“百岁一直记着小小姐的恩情,也认准了小小姐会是未来王妃。”
“他仇视云后行一家,自然也不肯接受现在的王妃,觉得小小姐的位置被占了。”
司徒镜哑然,啧了声:“这臭脾气,以后有他苦头吃。”
“不过,他对王妃的敌意都写脸上了,王妃怎么还送他保命的红符啊?”
司徒镜可不觉得青妩是那种‘以德报怨’的好脾气。
绿翘红蕊也是一愣。
是啊,为什么呢?
王爷治军严厉,但平时对手下其实都很宽容,但王妃显然不是个软性子,为何对百岁的无礼,总是轻轻放下呢?
第22章 萧沉砚怀疑她是……
其实一到王府,青妩就醒了。
不过她还装着睡,想看萧沉砚会怎么办,当身体落到床榻上时,她依旧闭着眼,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不放。
脖子被她圈着,萧沉砚只能俯下身,手撑在她脸侧,两人的距离,早已突破安全范围。
他近距离看着眼前这张脸,云氏多美人,许是因为都是云氏一族的缘故,这张脸生的极为精致。
仔细寻找,不难从眉眼间找到熟悉的痕迹。
“车辕上的那朵鸢尾花,是你画的?”萧沉砚问道。
见青妩没有反应,他垂眸加了句:“再装睡,你从云后行密室里偷出来的嫁妆就没了。”
青妩立刻睁开眼,怒道:“萧沉砚,你过分了啊!哪有抢人嫁妆的?”
“不装了?”
青妩撇嘴,圈着他脖子的手却不肯放,得意又狡黠的昂着下巴:“我就装,不服你就憋着。”
萧沉砚没理她的插科打诨:“鸢尾花,谁教你画的?”
青妩仿佛没听出他的试探:“什么鸢尾花?”她头一歪,“哦,你说我画的那道符啊?”
她懒洋洋笑着:“一朵花罢了,需要谁教?”
“之前被你拿走的那盏花灯上就画着一朵,我瞧着好看,便学了。”
萧沉砚没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真相如此,萧沉砚没看出丝毫说谎的痕迹。
这一夜,心里翻涌的炽热像是被冷水浇灭,只余空茫和自嘲。
袅袅余烟萦绕着不甘,他还残存着怀疑,固执的审视着她。
“鸢尾花是巧合,那你对穆夫人的事如此上心,也是巧合吗?”
青妩疑惑的眨着眼:“很上心吗?看不过眼我就出手咯,需要什么理由,反正谁让我不爽,我让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