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分,他揩了揩她湿润的红唇,哑声问道:“消气了?”
“我又没生气。”她撇嘴道:“是你小气。”
“好,我小气。”他认了。
青妩又瞄他好几眼,“不是因为我给谢疏送礼,那你为什么憋一肚子杀气?”
“总不能是在你二舅那边受气吧?”
青妩顿了顿,眼神谴责:“不是吧!还真是他给你气受?萧沉砚,你对付我时的心狠手辣呢?”
萧沉砚很想问自己何时对她心狠手辣过?
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叹了口气道:“你也太看得起谢闲了。”
且不说谢闲骂他那些话,根本伤不了他分毫,他萧沉砚也不是个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沉吟了下,他还是转述了谢闲与他说的那些话。
青妩听后皱了下眉,“你父王母后出事那夜,你在现场吗?”
“在。”萧沉砚沉眸:“至少在我记忆里,我是在的。”
他语气沉了几分,“镇国侯府被污叛国后,我父王也被污蔑有谋逆之心,原东宫所有人,除我之外都被幽禁在旧邸。”
“那夜,我本是准备潜回旧邸去探望父王母后,结果……”
他去时,只看到妖火凭空出现,火舌在眨眼间烧死了所有人,就眨眼间,所有人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就成了焦尸。
萧沉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东宫的,但在他记忆内,他并未见过谢闲。
“之前谢疏与我说了一件事。”
青妩忽然道:“他说当年镇国侯一家被派去北境驻军前夜,你曾试图杀了云铮。”
萧沉砚眸色微暗,身体也僵住了。
他自然记得‘这件事’。
这也是他和谢疏渐行渐远的起源。
那时的他眼里揉不进沙子,当谢疏当面质问他是否对云铮动了杀心时,他满腔的愤怒,觉得谢疏莫名其妙,甚至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曾经的他,对谢疏的质问嗤之以鼻。
他相信自己的记忆。
而如今历经种种后,萧沉砚却动摇了。
他不曾杀父杀母,也不曾对好兄弟云铮心起过杀念。
可他却无法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从未做过这些事!
若巫族真的操控过他,若他的记忆有假……
若谢闲和谢疏看到的才是当年的真相……
青妩忽然抱住他,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萧沉砚。”
她声音闷闷的,好像带着潮气,却那么坚定。
“我说过的,不要质疑你自己。”
“不管那些事是谁做的,是不是巫族操控了你,你的灵魂是干干净净的,你从未背叛伤害过你的亲人朋友。”
“萧沉砚,我从未怀疑过你。”
心里弥生出的那丝裂缝,随着她的声音悄然合拢,像是无形的力量,在他心间缝补。
萧沉砚闭上眼,紧搂住怀中人。
谢谢你的从未怀疑。
小豆丁。
第219章 少时三人行,一伤、一死、一渐离
定国公府。
谢疏去看了发癫的谢闲。
谢二爷正在屋内收拾细软,那慌张害怕的样子,仿佛定国公府马上要被抄家灭族了一般。
谢疏站在门口,二房的下人瞧见他后,像瞧着了主心骨。
“大公子。”
谢疏颔首,示意下人们先退下。
谢闲六神无主,连下人们的声音都没听见,他撅着个腚,上半身钻床底下,正努力朝里拱,试图把他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钱给摸出来。
谢疏静静看着,待谢闲气喘吁吁抱着私房钱匣子钻出来后,才开口:“二叔。”
“哇!”谢闲吓了一跳,原地摔个屁墩儿,瞧见是谢疏后,才松了口气:
“小疏啊,你差点把我吓死!”谢闲一个劲拍胸口,话音一落,他紧张的猛盯谢疏身后。
“那什么……那谁走了吧?”
谢疏不答,只冷淡的盯着他:“二叔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家,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小疏你天天在大理寺查案,咋还能随便冤枉人呢。”
谢二爷一脸受伤,迎上谢疏那双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他咽了口唾沫,心虚的爬起来,先冲到门口,左顾右盼确认萧沉砚和青妩真的走了,这才将房门紧闭。
他扭头又跑回谢疏跟前,急切道:
“小疏,你可得救二叔我啊!萧沉砚……萧沉砚那坏小子他要杀我!”
谢疏盯着他看了会儿:“厌王若想杀你,早早便杀了,是二叔做贼心虚,才会觉得他一直想害你。”
“我心虚?我心虚什么!又不是我干出那等天理不容的事!”谢闲激动的面红耳赤:“我一直都是实话实说,是你们不信我!”
“二叔扪心自问,你认识的萧沉砚,是会做出那种灭绝人性,杀父弑母之事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