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苗苗:“说了是亲戚!”
“而且沈却亲口说的,顾听大他一个辈分。”
陈言脖子一梗:“管他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顾听!”
“呲”地一下。
桌子被人用力一抽,和地面划出尖锐的摩擦声,吵得人耳朵疼。
班里顿时安静。
顾从南眸子黑漆漆的,举了下手,“抱歉老师。”
“刚才看不到黑板。”
“现在可以了。”
张杳杳头疼的看了眼顾从南,刚想说个什么,转念又想起他家庭背景栏上填的名字,欲言又止。
算了。
张杳杳又看向其他两位女同学,“好了,这里是课堂。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我不支持在堂上讨论,现在,将书本翻阅到第三页,我们今天学习……”
教师传授知识的声音朗朗传来。
京都这几日连绵不断的下雨,每次刚晴一会儿,阴雨雷声又会突兀出现,打搅到人们的好天气。
窗外阴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会飘起雨点。
顾从南单手握笔,一边记下知识点,一边又忍不住将视线抽离,看向窗外。
西双版纳的现在——
应该会是个晴天。
下课后,张杳杳抱着教材回到了办公室。
她手指滑动鼠标,眼睛眨眼不眨的盯着电脑。
过了一会儿,旁边有女教师喊道:“张老师,走,吃饭去。”
张杳杳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二点一十,已经到了午休时间,难怪那位女教师会叫她,她俩是每日午休时的饭搭子组合。
“王老师你先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
王老师也没强求:“行,那我就先走了。”
等王老师走后,张杳杳继续翻阅着名册,良久,终于找到了开学时沈却同学填写的信息表。
留有两串电话。
一串在父那栏,一串在备注那栏。
张杳杳:“?”
出于好奇,她先拨打了在备注这栏的电话号码,电话拨打了好久,那边无人接听。
难怪在备注那栏。
挂断电话后,张杳杳又拨通挂在‘父’那一栏的电话。
“嘟——”
电话响了两声然后被接通,“喂?”
那头是一道很好听的男声,张杳杳心想沈却爸爸还挺年轻。
“喂您好,是沈却爸爸吧,我是沈却同学的班主任。”
“您好。”
张杳杳说道:“您家孩子最近没来上课这个事情您知道吧?我想问一下沈却同学是生病了还是家里有事?我听我们班孩子说,沈却是出去录节目去了。”
电话这头。
沈随安顿了两秒,遥控器吧嗒一下扣在桌面,不确定地询问:“您是说沈却没有请假?”
男人靠在椅背上,衬衫扎进衣摆勾出劲瘦的腰线,忽地想起家里那俩收拾好行李转头就走,连句话都没落下交代的人,眉眼忍俊不禁。
前边走着的人戴着墨镜在走,后边跟着的人推着大箱小箱。
一个潇洒利落,一个没有半句怨言。
半晌,他憋住笑意,对老师说:“抱歉。”
“小却是和他……”顿了几秒,‘阿姨’‘姐姐’种种不合适的称呼在他大脑里过了一遍,犹豫几秒,最终选择道,“和他妈妈出去旅游去了。”
这个词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像是拉动了某根弦,轻轻地弹动了一下。
“嗯,是拍节目。”
“多谢老师。”
“需要我为他请假吗?”
“好,多谢。”
电话挂断,沈随安抬眸看向前方。
黑漆漆的电影房里,正播放着直播画面,他们已经进行到了选房子的环节。
他望着屏幕里的人,长睫轻微而缓慢的眨了一下。
十八岁就考了驾证,却又说自己不会开车。明明一个月前还是坏脾气性子的人,一个月后就成为了淡漠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人。
会是什么原因?
他单手支着脸颊,陷入沉思当中。
白色沙发旁边摆置着圆木几,A4纸打印的报告被放在上方。
那是一张体检报告单,结果为合格。
身体状况也健康,那会有什么可能?
——人格分裂?或者真的因为想开所以改变自我了?
目前,以沈随安对世界的认知程度,他只能考虑到人格分裂这个情况。
毕竟正常人都不会想到穿书这种情节会在自己身边上演。
他捞过手机,打开微信,界面十分干净,手机里只留有一条未删除的消息。
【LOVE薰衣草】:走了,照顾好小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