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渴望从她口中说出点什么,什么都行,只要能证明他的价值,能体现他的能力,能让他有成就感。
不论是什么愿望,他都能满足,他可是神,一位伟大的神,一位无所不能的神。
“我想..”
长庚盯着她的嘴巴,那张稚嫩的嘴一张一合。
“我想成为一个非富即贵的人。”
闻言,长庚差点站了起来,他一下子雀跃起来,这个愿望太好了,绝对能体现他的价值。
富贵,没人不想要富贵。他迫切的想问,你要什么样的富贵,要多少钱,堆成银山还是金山。
“但不需要长庚帮忙,我自己就可以。”
听到这句话时,长庚脑中紧绷的一根弦啪的断了。
他倏然攥住了她瘦小的肩膀,他的表情几乎癫狂。
他快要疯了,他已经退而求其次,顶用别人的身体,换来一点自己的价值。
结果这个孩子对他说,不需要...她不需要自己。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从她明亮的眼眸中倒影出了他的脸。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么有道德,不需要那么有礼貌。
他可以直接从头剥开她的皮,完完整整的取下来,制成漂亮的人偶,像玉儿那样,一直待在自己身旁,让她获得永生,这也是帮她。
是的修士都想永生,就像那群柳门的修士。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在无数念头中,他捕捉到一个理由。
玉儿是失败品,由于她没有沉溺在识海中,她的精神是清醒的,所以在剥皮的时候,她很不听话。
哪怕是用蚕丝束缚她的四肢,包裹她的神经,她仍在不断抵抗。由于剥皮太过疼痛,她不断晕厥又苏醒,那血淋淋的皮,与肉相连的皮,他剥的一点都不顺畅。
因为她的挣扎,这皮剥的都不完美,她是个失败品。
如今他再次遇到一个精神顽强的人,他决定这次要好好剥,从脸开始剥,他要侵占她的所有意识,让她成为自己的木偶。
他站在识海的边缘,淬了毒的蚕丝一路攀爬,指引着他走向最深处。
长庚看都没看,一脚踏了进去。巨大的轰鸣声险些让他从高处坠落,他站在高山之巅,一眼便看见了覃桉。
电闪雷鸣,红光乍现,鲜血染红了大片草地。
一个男人身着青衣,乌发凌乱,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覃桉的胸口被贯穿,鲜血汩汩从中蔓延,黑线遍布她的全身,蔓延直至脖颈,她的嘴一张一合,每出一声,血便如泉水涌出。
云层凝聚,闪电犹如肆意疯长的针刺,闪电飞速蔓延,攀爬。
凝聚成一道似蛇的雷,天雷直直劈下,霎时将地上蜷缩的二人劈了个干净,他们化为焦状的尘土,散在黏腻的血液里。
白光乍现,刺痛了他的眼。
四周突然漆黑,长庚陷在深渊中久久不能出声。
覃桉从暗处走来,她身姿高挑,一身浅衣。皮肤惨白,白到泛不起红晕。那头墨发披散到脚跟,拖出长长的一道线。
她赤着脚走到他面前,只是伸出手,他的身躯直接飞出数米,拖出一条蔓延的血渍。
那团迷雾再次尘封,这次更加厚重,甚至拴上铁链,挂上一把沉重的锁,永久的将它封住。
长庚翻滚着,直接被弹回了刚才那段记忆,覃桉此刻躺在山间,丝毫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她躺在草坪上,望着那轮明月。
“覃桉”
听到这个声音,覃桉顿时坐起,朝那看去。
那男子迎风走来,衣袍被山风掀起,银饰晃的叮当响,他手握银月弯刀,血渍顺着他的小臂滑过弯刀,滴落在地。
万岐没链接过她的神识,每次想进入都被高山阻挡,那座山就像是长了刺刃的铠甲,一次次抵挡他进入最深处。
所有入侵者都被她阻挡在外,他站在高山的脚底,提着刀,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说他是来救她的,请放他过去。
高山不信,刺刃不信,寒风不信。
他们说他是入侵者,她不认识他。
没关系,他现在站在这了,不过是模样狼狈些。
他看着这周围的场景,很是熟悉。他记得这是覃家的后山,他还记得这天月色很好。
覃桉站在长庚面前,瘦小的身子径直将他挡住,万岐看到她的举动,方才含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长庚,小心。”
万岐扯了扯嘴角,他将弯刀入鞘,用衣袖慢慢的擦着掌间的血。
他侧目看向覃桉身后的长庚,那人少年模样一身赤红,他不断摩挲着腰侧的银饰,眼睛却审视着他的脸,他张了张嘴,似笑非笑道。
“你叫他长庚。”
万岐环顾四周,看了眼他站的位置。